广袤的草原上,一支规模空前庞大的队伍正在缓缓向南移动。
前方,是五万大唐精锐轻骑,甲胄鲜明,旌旗招展,军容肃杀。
其后,是连绵不绝、浩浩荡荡的契丹部众,驱赶着牛羊马匹,装载着帐篷家当,扶老携幼,脸上带着对未来的期盼与离乡的惆怅。
秦琼与侯君集并骑而行,位于大军最前方。
薛仁贵则率领一队精锐游弋在队伍侧翼,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地平线。
契丹联盟长窟哥,以及他的妹妹述律平,骑马跟在秦、侯二将身侧稍后的位置。
连日来的同行,让原本陌生的双方减少了些许隔阂。
窟哥从马鞍旁的皮囊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银壶,拔开塞子,一股浓烈醇厚的酒香顿时飘散出来。
他仰头灌了一口,哈出一口热气,脸上露出畅快的笑容,将银壶递给身旁的秦琼:
“秦将军!
侯将军!
来,尝尝我珍藏的这壶‘龙夏醇’!
哈哈哈,这可是上次互市时,好不容易才从你们那位上官掌柜手里换来的宝贝!”
他抹了把嘴,感慨道:“秦王殿下,是真豪杰!
真汉子!
说话算话,行事痛快!
用你们汉人的话讲,叫…叫…一言九鼎!
我窟哥,服气!
以后到了大唐,咱们就是同僚了,一家人!
我们契丹人,性子直,有些地方要是做得不周到,还望两位将军和诸位大唐的兄弟,多多海涵,多多担待啊!”
秦琼接过银壶,也不矫情,仰头饮了一口,烈酒入喉,顿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,赞道:“好酒!”
他将酒壶递给旁边的侯君集,对窟哥笑道:“窟哥大王客气了!
既然归附大唐,自然便是一家兄弟。
陛下仁德,秦王殿下更是重情重义,绝不会委屈了自家兄弟。
放心吧,往后啊,大家就能安安稳稳地睡觉,再也不用担惊受怕,夜夜防着豺狼来叼羊了!”
侯君集饮完酒,将银壶抛回给窟哥,接口道:“秦二哥说得是。
秦王殿下早已安排妥当。
我家三爷(秦战),此刻正押送着数十万匹棉布、还有数不尽的建材,跟着朝廷的工部官员和工匠队伍,往给你们划定的安置地去呢!
等咱们到了地方,立马就能开工,帮你们建起结实暖和的红砖房,再也不必住那漏风的帐篷!”
秦琼点头:“对!
朝廷还会派来官吏,教大家大唐的律法,帮大家登记户籍,分划草场。
只要遵守法度,勤勉放牧耕种,日子只会越过越好!”
窟哥和述律平听着,眼中都流露出向往和感激之色。
述律平更是忍不住问道:“将军,真的…很快就能住上那种…不怕风吹雨打的砖房吗?”
侯君集哈哈大笑:“公主放心!
我龙原别的不敢说,盖房子的度,那是天下第一!
保证让你们今年冬天,全都能在暖和的屋子里过!”
就在气氛融洽,众人对未来充满憧憬之际——
一道黑影,如同鬼魅般,毫无征兆地突然从旁边一丛深草中悄无声息地窜出,单膝跪在了秦琼与侯君集的马前!
动作之快,身形之诡秘,让所有人大吃一惊!
“什么人?!”
“保护大王和公主!”
“敌袭?!”
契丹侍卫们反应极大,瞬间一片拔刀出鞘的铿锵之声,许多人惊得脸色白,还以为遭到了埋伏,顿时阵型有些骚动。
窟哥和述律平也是猛地勒住马缰,神色惊疑不定。
“休得慌张!”
秦琼一声沉喝,稳住了身边唐军的阵脚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