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唐是庞然大物,不像高句丽、突厥只想掠夺我们,他们或许…或许真的能给我们一条活路,甚至…一条更好的路!”
“更好的路?当汉人的狗吗?”
萧敌鲁讥讽道。
“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当狗?!”
支持内附的一方也有人怒了,“那位秦王殿下说了,是大唐子民!
和汉人一样的子民!
说不定我们的勇士也能当将军,我们的孩子也能读书做官!”
“汉人的话能信?他们最会骗人!”
“不去试试怎么知道?难道在这里等死就光荣?”
帐内顿时吵作一团,支持与反对的两派激烈交锋,声音几乎要掀翻帐顶。
双方各执一词,互不相让,情绪越来越激动,甚至有人已经按住了腰间的刀柄,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。
窟哥看着这混乱的场面,眉头紧锁,心中充满了无力感。
他理解双方的担忧,无论是保守派的恐惧,还是务实派的渴望,都有其道理。
但这个决定实在太重大了,重大到足以决定整个族群的生死未来。
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。
就在争吵愈演愈烈,几乎要失控的时候。
一直沉默的公主述律平,突然站了起来。
她没有大声呼喊,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。
但她的动作自带一种气场,让嘈杂的帐内渐渐安静下来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她。
述律平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,看过每一位激动或沮丧的领。
她的声音清脆而稳定,不高,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。
“诸位叔伯,兄长。”
她开口,语气带着一种越年龄的沉稳,“你们争论的,是未来的路,是契丹的存亡。
你们说的,都有道理。
害怕失去,是对的。
想要活下去,也是对的。”
她微微停顿,然后问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:“但是,你们有没有人想过……我们,还有没有……‘不选择’的权力?”
帐内一片寂静。
述律平继续道:“高句丽的骑兵,就在东边等着收割我们的草场和性命。
突厥的饿狼,在北面盯着我们的女人和牛羊。
薛延陀的探马,最近也出现在西边。
我们就像被困在陷阱里的鹿,周围的猎人越来越多。”
“不内附大唐,我们有什么?靠我们的勇士去拼?是的,我们的勇士不怕死!”
她的声音提高了一些,带着一丝悲怆,“但然后呢?拼光了最后一个男人,让我们的女人和孩子被掠走为奴,让契丹的名字从此消失在天底下?这就是我们想要的荣耀吗?”
“内附大唐,确实有风险。
可能会被歧视,可能会被同化,可能会失去很多我们珍视的东西。”
她话锋一转,“但是,至少……我们还能活着。
我们的孩子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,还能在草地上奔跑,还能有机会……去学习,去强大,甚至……在未来,某一天,真正有力量决定自己的命运!”
她的目光变得无比锐利,看向那些最顽固的反对者:“留在原地,我们注定失去一切,包括生命。
南下内附,我们可能会失去一些东西,但我们保住了最珍贵的——人和未来选择的可能!
这是一个用可能的‘失去’去换取确定的‘存活’的交易!
这很难,很痛,但……我们还有更好的选择吗?”
最后,她看向哥哥窟哥,声音坚定:“大哥,你是联盟长。
这个决定,终究要你来下。
但我的意见是:走!
去大唐!
带着我们所有的人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