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陇领袖’的虚名,抱着世家门阀的旧梦,舍不得那点蝇头小利和所谓‘体面’!
一次次地试探、拖延、甚至暗中阻挠!
直到…直到秦王彻底失去耐心,直到陛下…对你彻底失望!”
“陛下罢你的商会之职,那是保全你最后的颜面!
若是依着秦王的性子…”
长孙皇后深吸一口气,没有再说下去,但眼中的后怕却说明了一切。
长孙无忌被妹妹这一番毫不留情的痛斥,说得面色惨白如纸,浑身冷汗淋漓,身体摇摇欲坠。
他张了张嘴,却现自己无从辩驳。
妹妹说的每一个字,都像一把尖刀,狠狠地戳在他的心窝上,将他最后一丝侥幸和伪装,剥得干干净净!
“娘娘…臣…臣…知罪了…真的知罪了…”
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,老泪纵横,声音破碎不堪:“是臣…是臣糊涂!
是臣…辜负圣恩…辜负了娘娘的维护…更…更差点毁了长孙家的基业…臣…罪该万死…”
看着兄长如此狼狈悔恨的模样,长孙皇后眼中终究还是闪过一丝不忍。
她再次叹了口气,语气放缓了些:“起来吧。
事已至此,哭有何用?跪有何用?”
“陛下和秦王…并非刻薄寡恩、不留余地之人。
否则,也不会只是罢职、断供,而是…直接查抄问罪了。
这…就是还在给你,给长孙家,也给其他各家…留下最后一点转圜的余地。
就看你们…能不能抓住,会不会抓住了。”
长孙无忌颤巍巍地站起身,用袖子胡乱擦着脸上的泪痕,急切地问道:“娘娘…那…那臣…臣如今…该如何是好?还请娘娘…指点迷津!
臣…臣这次…定当洗心革面,唯陛下与秦王马是瞻!”
长孙皇后沉吟片刻,目光扫过一旁始终沉默的韦贵妃,缓缓开口:“本宫能指点你什么?本宫久居深宫,对外朝之事,不宜过多干预。
陛下…最是圣明不过。
秦王…更是眼里揉不得沙子。
他们…看重的是什么?”
她微微前倾身体,压低了声音,一字一句道:“是绩效!
是结果!
是实实在在的功劳和改变!”
“绩效?”
长孙无忌茫然地重复道,对这个新词感到陌生又心悸。
“不错!
绩效!”
长孙皇后肯定道,“这是秦王常挂在嘴边的词。
意思就是…你做了多少事,做成了多少事,做事的效率如何,效果如何!
光表忠心、喊口号、掉眼泪…没用!
得拿出实实在在的东西!”
“你…即刻回去。
联合还能联合的几家。
不是让你们去串联求情,而是…立刻、主动、彻底地配合朝廷的新政!
你们各家隐匿的田亩、人口,主动报上去!
该交的税,一文不少地补上去!
甚至…主动捐资,协助官府修路、办学、推广新农具!
家族中有聪慧的子弟,不要想着走门路做官,送去龙原的学堂或者格物院正经学本事!
有经商之才的,就老老实实去找马周登记报备,从最基础的生意做起,守法经营!”
“总之…要用你们的实际行动和牺牲,去向陛下和秦王证明…你们不再是改革的阻力,而是…变成了助力!
甚至…是先锋!”
“只有这样…”
长孙皇后意味深长地看着他,“陛下和秦王…才会重新考量你们的‘价值’。
冲儿在魏征那…才能真正站稳脚跟。
你们…也才有可能,在未来…重新获得那么一丝…‘入场’的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