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语气放缓了些,带着一种过来人的了然:
“所以啊,老房,老杜,老魏,想法是好的,但得一步步来。”
“你们这第一次新科举,不能想着一步到位,直接选拔出啥都能干的顶尖人才。
那不现实!”
“你们现在最急需的,是先让朝廷转起来!
是把我借给你们的那一百多号红棍兄弟替回来!
他们再能干,也是我秦族的人,老留在你们那儿算怎么回事?”
他走到三人面前,手指点着那章程:“所以,这头一回,就得是低配版的!
门槛放低,内容务实,只考最基础、最急需的东西!”
他具体分析道:
“武举:就考体能、武艺、基础阵型。
能打、听话、身体好就行!”
“算科:考账目核算、田亩测量、简单工程算量。
能算清账、不被人糊弄就行!”
“格物科:暂时别搞太深,考点材料辨识、基础力学常识、度量衡换算。
知道咋省力、咋用料就行!”
“医学科:别好高骛远!
就考常见药材辨识、基础脉象、外伤包扎、疫病防护常识!
能处理乡村常见小病小伤、配合太医署防疫就行!
深奥的,以后让孙老神医开医学院慢慢教!”
秦哲总结道:“先把这些能立刻上手干活的人选出来,填到各衙门、各州县去!
让他们边干边学!
同时,你们抓紧时间,联合我龙原的人,编教材,建学堂,培养师资!
等过几年,教育跟上了,再逐步提高科举难度和深度!
这才是正道!”
房玄龄、杜如晦、魏征听得连连点头,心中豁然开朗,又深感惭愧。
他们差点因为求好求全,而犯了好高骛远的错误。
“龙头一席话,真是醍醐灌顶!”
房玄龄由衷叹道,“如此,这新科举章程,我等便按此‘低配、务实’之原则,回去重新修订。”
杜如晦也点头:“不错,当务之急,是解燃眉之急,而非追求完美。”
魏征沉吟片刻,也开口道:“虽为低配,然取士之标准、防弊之条款,仍需严谨。
此事,某会紧盯。”
秦哲见他们听进去了,满意地点点头,重新坐下,仿佛刚想起什么似的,从桌案上抽出几张写满了字的粗糙竹纸,递给房玄龄。
“对了,这玩意儿,你们带回去给老李看看。”
房玄龄接过,只见纸上用炭笔画着些奇怪的框架结构图,旁边标注着些简略的文字:“内阁票拟流程示意图”
、“六部与内阁文书流转节点”
、“紧急事务越级奏报条例(草案)”
…
虽然简陋,却清晰地勾勒出了那个名为“内阁”
的新机构如何嵌入现有的朝廷架构,如何运转,如何避免僵化和专权!
这正是李世民眼下最需要、也最忐忑的东西!
房玄龄、杜如晦对视一眼,眼中都露出惊喜之色!
他们正愁如何具体设计这内阁制度,没想到秦哲早已顺手帮他们画好了蓝图!
“秦龙头…这…”
房玄龄声音有些激动。
秦哲摆摆手,一脸无所谓:“瞎画的,就是个大概意思。
具体细节你们自己琢磨,毕竟是你们大唐的朝廷,得符合你们的实际情况。
总比你们两眼一抹黑瞎搞强。
拿去吧,让老李安心,告诉他,步子迈开了,就别怕摔跤,摔了再爬起来呗!”
房玄龄郑重地将那几张轻飘飘却重逾千钧的纸收好,与杜如晦、魏征一起,向秦哲深深一揖:“多谢龙头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