贞观元年,十二月底。
凛冽的寒风卷过龙原,却吹不散中央广场上那冲天的炽热战意。
近万名赤膊着上身、露出狰狞纹身的红棍,如同沉默的钢铁丛林,整齐地肃立在夯土广场之上。
他们呼吸形成的白雾连成一片,蒸腾的热气扭曲了空气,每一双眼睛都燃烧着压抑已久的怒火和即将释放的狂暴。
广场前方的高台上,秦族所有核心人物齐聚。
秦哲傲立中央,秦杨、秦战分列左右,刘霞、薛仁贵、孙思邈以及各工坊的负责人——针头刘、铁砧李、酒鬼王、教授黄、机关张、琉璃张、陈老田、教授陈、火药刘等人悉数在列。
就连账房薛氏制衣组李氏也站在一旁,眼神不再只有温婉,更添了几分坚毅。
秦哲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,缓缓扫过台下每一张熟悉的面孔。
这些都是跟他从那个灯红酒绿的现代香港,一路拼杀、穿越时空来到这大唐的兄弟、家人!
他深吸一口气,声音如同滚雷,炸响在寂静的广场上空:
“兄弟们!
家人们!”
仅仅一个称呼,就让台下近万条汉子胸膛剧烈起伏,眼神更加炽热。
“咱们来这大唐,一年多了!”
秦哲的声音带着一种历史的厚重感,“从刚来时的两眼一抹黑,到站稳脚跟!
从渭水河畔砍突厥,到龙原上建家园!
从拿出神粮救灾民,到拿出神药治鼠疫!”
“咱们流了汗,流了血!
为的是啥?为的是能让咱们这万把来人,能在这陌生的世道里,活下去!
活出个人样!”
“可总他娘的有那么些不开眼的杂碎!”
秦哲的声音陡然拔高,充满了暴戾的杀意,“觉得咱们好欺负!
觉得咱们是外来户!
躲在阴沟里,耍阴谋,放冷箭!
烧咱们的粮!
毒咱们的水!
杀咱们的官!
围杀咱们的医者!
甚至敢把爪子伸进皇宫,刺杀皇帝!”
“他们以为咱们是泥捏的?以为咱们只会救人,不会杀人?!”
“放他娘的狗臭屁!”
台下,不知是谁猛地吼了一嗓子!
瞬间,如同点燃了炸药桶!
“干死他们!”
“龙头!
下令吧!
弟兄们憋屈够了!”
近万人压抑的怒吼如同沉闷的雷声,震得高台都在微微颤抖!
秦哲猛地一挥手,压下声浪,声音冰冷如铁:“现在!
真相大白了!
就是那些所谓的千年世家!
荥阳郑氏!
博陵崔氏!
京兆韦氏!
还有宫里那条老阉狗!
勾结突厥!
勾结高句丽!
勾结前朝余孽!
想把咱们,想把帮咱们的皇帝,想把这刚有点盼头的大唐,彻底搞乱!
搞垮!
好让他们继续骑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!”
“你们说,答不答应?!”
“不答应!
!
!”
万人的咆哮直冲云霄,杀气几乎要撕裂冬日的寒风!
“好!”
秦哲狞笑一声,“过年还有俩月!
老子不想带着一肚子火气过年!
老子要带着仇人的脑袋当年货!”
他猛地指向台下:“目标!
荥阳!
博陵!
长安韦家!
灭其满门!
诛其十族!
把他们那点脏钱烂地,全都给老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