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原的寒风卷着雪沫,抽打在刚扎好的木栅栏上,呜呜作响。
巨大的窝棚里,万把人挤在一起,靠着中央几口熬猪油、煮肥皂的大锅散的微弱热气取暖。
哈气成霜,脚冻得麻。
秦哲却一脚踹开窝棚门,裹着件脏兮兮的羊皮袄,手里挥舞着一卷厚厚的、画满鬼画符的草纸,脸上没有半点寒意,只有烧得通红的、近乎癫狂的兴奋!
“兄弟们——!
叼他老母的!
咱们要啦——!”
他跳到一堆刚砍伐下来的圆木上,声音如同炸雷,瞬间压过了风声和窝棚里的嘈杂!
万人齐刷刷抬头,眼神里混杂着冻僵的麻木和一丝被点燃的希冀。
“看看!
看看咱们这一个月赚的!”
秦哲一脚踢开脚边一个半人高、沉甸甸的大木箱!
哗啦——!
里面白花花的银锭、黄澄澄的金饼、成串的铜钱如同瀑布般倾泻而出,在冻得硬邦邦的土地上滚落一片,在昏暗的天光下闪烁着令人窒息的光芒!
“嘶——!”
倒吸冷气的声音响成一片!
连秦战都瞪大了牛眼!
“西市的铺子!
三天!
就他妈三天!
赚的比咱们砍十年人收的保护费还多!”
秦哲唾沫横飞,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暴户式的狂喜,“酒!
香皂!
布!
香水!
牙刷!
叼!
长安城的钱,都他娘流到咱龙原了!”
他猛地一挥手,指向外面冰天雪地的荒原:“可老子瞅着兄弟们还挤在这破窝棚里,冻得跟孙子似的!
像话吗?啊?!
咱们华社团的兄弟,就该住最好的!
吃最好的!
睡最暖和的婆娘!”
他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命令:
“现在!
听老子令!”
“第一!
红砖窑!
给老子立刻开建!”
他展开一张草纸,上面歪歪扭扭画着个巨大的馒头状土窑,有烟囱,有火道。
“秦战!
你他妈不是力气大吗?带所有红棍和匠术组的兄弟!
给老子挖土!
和泥!
脱坯(做砖坯)!
烧窑!
老子要红砖!
要很多很多红砖!
结实!
保暖!
防火!
比那些狗屁夯土墙强一万倍!”
“大哥放心!
包在俺身上!”
秦战拍着胸膛,震得冰碴子簌簌往下掉。
“第二!”
秦哲目光扫过一张张年轻的脸,“兄弟们!
每人一间房!
独门独户!
带院子的!
不要钱!
老子给你们盖!
想要啥样式的?南方的?北方的?大炕的?拔步床的?自己琢磨!
找会画图的兄弟商量!
画出来!
老子找人给你们盖!
等以后娶了婆娘,生了崽,院子还能再扩!
这是咱们扎根龙原的根!
是咱们华社团兄弟才有的荣誉!”
“吼——!
大佬万岁!”
窝棚瞬间沸腾了!
独门独院!
自己的房子!
这对挤惯了笼屋、睡惯了桥洞的古惑仔来说,简直是做梦都不敢想的天堂!
“第三!
扩建!”
秦哲手指狠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