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脑勺嘿嘿傻乐,脚步已经有点打飘了。
“张老蔫!”
秦哲转向激动不已的老把头,“带着你的人,连夜给我分装!
就用那些小一号的粗陶坛子!
装个七八分满就行!
封口给我用油布扎死!
用泥封牢!
别跑了气!
明天,老子要去长安城,让那帮土包子开开眼!”
“得令!
大佬放心!
包在老汉身上!”
张老蔫拍着胸脯保证,带着酒坊组的人立刻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。
长安城,西市口。
天色刚蒙蒙亮,西市口最显眼的位置,就被一辆板车和一杆奇特的旗子霸占了。
板车上,整整齐齐码着几十个封得严严实实的粗陶酒坛。
旁边立着一根竹竿,上面挑着一块粗糙的白布,用木炭写着几个歪歪扭扭却霸气十足的大字:
“龙一口闷!”
“一杯三十两!”
“一杯不倒?分文不取!
白送一坛!”
秦哲大马金刀地坐在板车边上,翘着二郎腿,嘴里叼着根草茎,眼神睥睨着逐渐多起来的人流。
旁边站着阿龙、瘦猴、铁头等七八个红棍,个个膀大腰圆,刺青醒目,抱着胳膊,眼神不善地扫视着四周。
那股生人勿近的煞气,加上板车旁浓烈到诡异的酒香,瞬间成了西市最扎眼的所在。
“一杯三十两?金子打的酒?”
“龙一口闷?啥意思?一口就醉?”
“一杯不倒白送一坛?好大的口气!”
“看那几个凶神…像是城外那帮鬼面军?”
“嘘…小声点…听说昨天在县衙…”
议论声如同苍蝇般嗡嗡作响,好奇、惊疑、不屑、贪婪…各种目光交织。
但三十两白银一杯的天价,加上那几个凶神恶煞的“护法”
,让绝大多数人只敢远远观望,没人敢上前尝试。
就在这时,人群分开。
一个穿着普通布衣、面容精悍、眼神锐利如鹰的中年汉子排众而出。
他腰间挎着横刀,行走间带着一种久经沙场的剽悍气息,正是李君羡!
他走到板车前,目光扫过那些酒坛,又落在秦哲脸上,声音沉稳:“秦族长,陛下听闻龙原出了好酒,特命末将前来,买一坛回宫品尝。
不知作价几何?”
周围瞬间安静下来!
陛下?!
皇帝派人来买酒?!
这…
秦哲吐掉嘴里的草茎,咧嘴一笑,露出白牙:“哦?陛下要喝?好说好说!”
他随手从车上拎起一坛封好的酒,掂了掂,“既然是陛下要,那必须给面子!
三文钱意思意思,拿走!”
“噗——!”
周围有人忍不住笑喷出来!
三十两一杯的酒,卖皇帝三文钱一坛?!
这鬼面军的头子,是真疯还是真狂?
李君羡也是一愣,随即眼中闪过一丝了然。
这哪里是卖酒?分明是借皇帝的势,给自己打一个天大的活广告!
他深深地看了秦哲一眼,没多话,从怀里摸出三枚铜钱,轻轻放在板车边缘。
“多谢秦族长。”
李君羡接过酒坛,入手微沉,一股浓烈酒香直冲鼻腔,让他这个好酒之人都微微动容。
他不再停留,转身分开人群,大步离去。
李君羡前脚刚走,后脚人群就炸了!
“皇帝都派人买了!
这酒肯定不一般!”
“三文钱?!
那咱们…”
“蠢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