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原的清晨,被一股奇异的、浓烈到刺鼻的香气唤醒。
那香气不同于寻常酒肆的甜腻醇厚,更带着一种近乎霸道的辛辣,如同无形的钩子,勾得人喉咙痒,心头热。
酒坊里,巨大的蒸馏器如同沉默的怪兽。
粗大的竹管盘绕连接,外面层层包裹着厚厚的油布和鱼胶泥巴,简陋却严丝合缝。
下方灶膛里,柴火熊熊燃烧,出噼啪的爆响。
此刻,出酒口处,一个用大木盆接着的竹筒里,正汩汩流淌出清澈如水、却散着致命诱惑的液体!
张老蔫颤抖着双手,用一个粗陶碗舀起一小勺,凑到鼻子下深深一嗅,老脸瞬间涨得通红,激动得胡须都在哆嗦:“成…成了!
大佬!
成了!
这酒…这酒劲…老汉一辈子没见过这么烈的!
跟刀子似的!”
秦哲接过碗,凑近闻了闻,那浓烈的酒精味刺激得他眉毛一挑。
他没犹豫,仰头就是一小口!
“嘶——!”
一股灼热的火线瞬间从喉咙直烧到胃里!
如同吞下了一块烧红的炭!
辛辣、猛烈、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纯净力量!
烧得他眼前都恍惚了一下!
“叼!”
秦哲猛地甩了甩头,眼睛却亮得惊人,“好!
够劲!
这才是爷们该喝的酒!
什么三勒浆,什么剑南春,都是娘们喝的甜水!”
他放下碗,看着木盆里越聚越多的清亮液体,脸上露出一个混合着市侩和野心的笑容:“兄弟们!
咱们的摇钱树!
家致富屠东瀛的本钱!
来啦!
都尝尝!
尝尝这龙原的‘一口闷’!”
窝棚内外瞬间沸腾!
早就被酒香勾得心痒难耐的古惑仔们嗷嗷叫着涌上来!
一人分到一小口,小心翼翼地抿下去。
“噗——!
咳咳咳!”
“卧槽!
烧!
烧死我了!”
“爽!
真他娘的爽!”
“顶你个肺!
感觉喉咙被刀刮了!”
“再来一口!
再来一口!”
哭爹喊娘声、倒吸冷气声、嘶哈嘶哈的抽气声、还有压抑不住的兴奋嚎叫响成一片!
整个龙原仿佛都被这烈酒点燃了!
“二弟!”
秦哲看向秦杨,后者也刚刚咽下一小口,光头下的脸罕见地泛起一丝潮红,眼神却异常清亮,“如何?”
“纯粹,暴烈。”
秦杨言简意赅,眼中精光闪烁,“远市面所有酒。
此物,价值连城。”
“三弟!
你他娘慢点!”
秦哲一扭头,正看到秦战抱着个粗陶碗,仰着脖子咕咚咕咚往下灌!
那架势,跟喝水似的!
“嗝——!”
秦战一口气干掉半碗,猛地打了个响亮的酒嗝,脸瞬间红得像关公,铜铃大眼瞪得溜圆,拍着胸脯吼道:“爽!
大哥!
这玩意儿带劲!
比砍人还痛快!
哈哈!
再…再来一碗!”
说着又要去舀。
“滚蛋!”
秦哲一脚踹在他屁股上,笑骂道,“当水喝呢?这一碗能换一头牛!
省着点!
明天老子要去长安城卖钱!
买猪仔!
买粮食!
买铁!
都指着它呢!
你想喝穷咱们啊?”
秦战挠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