狂笑着,用弯刀挑起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,高高举起,像炫耀战利品!
婴儿细弱的啼哭瞬间被狂笑淹没。
另一个骑兵纵马冲进一间燃烧的窝棚,将一个头花白的老者撞飞出来,老者口喷鲜血,瞬间毙命。
村落边缘,几个侥幸没死的村民哭嚎着奔逃,但很快就被突厥骑兵追上,弯刀轻松地划过他们的后背,割草般倒下。
“吼——!”
一个格外强壮的突厥军官,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,他猛地从一具刚被他剖开肚子的妇人尸体上抬起头,手中弯刀滴血,仰天出一声非人的咆哮。
嗡——!
秦哲感觉自己的脑子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!
眼前这弯刀屠戮、虐杀妇孺、挑杀婴儿的景象,瞬间与几个小时前东瀛帮狰狞的脸孔、倭刀闪烁的寒光、那些不堪入耳的辱骂——“支拿猪”
重叠、扭曲、融合!
一股无法言喻的、源自灵魂最深处、带着千年血仇烙印的滔天恨意,如同沉寂的火山被彻底引爆!
“东…东瀛狗……”
秦哲牙关紧咬,出咯咯的声响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带着血沫和铁锈味!
他握着西瓜刀的手因为用力而骨节白,青筋暴起,刀柄几乎要被他捏碎!
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挑着婴儿的骑兵,瞳孔里燃烧的火焰几乎要将眼前的一切焚毁!
旁边的秦杨,一向冷静的光头上也暴起了青筋,那张总是带着谋算的脸上,此刻只剩下冰冷的杀机,握着三棱刺的手微微颤抖,不是因为恐惧,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!
三个红棍更是目眦欲裂,其中一个几乎要控制不住低吼出声,被秦杨死死按住。
“叼佢老母……”
秦哲的声音低沉得如同九幽寒风,“冚家铲(死全家)……都系……畜牲!
冇分别!”
都是畜生有什么分别?
就在这时,村落边缘,一个绝望的汉子似乎被逼到了绝路,他猛地抓起地上燃烧的木棍,不顾一切地冲向离他最近的一个突厥骑兵。
“嗬!”
那骑兵狞笑一声,看也不看,反手一刀!
刀光快如闪电!
“噗嗤!”
汉子的头颅高高飞起,脸上凝固着最后的愤怒和绝望。
无头的尸身被战马撞飞,燃烧的木棍掉落在血泊里,嗤嗤作响。
这血腥至极的一幕,如同烧红的烙铁,狠狠烫在坡顶上五双充血的眼睛里!
“顶你个肺!
!
!”
一个红棍再也忍不住,低吼出声!
声音不大,但在混乱的屠杀声中,如同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。
那个刚刚砍掉汉子头颅的突厥骑兵,似乎察觉到了什么,猛地勒马,阴鸷狠戾的目光如同秃鹫般,精准地扫向秦哲他们藏身的土坡!
他的鼻子抽动了一下,似乎在分辨风中传来的陌生气息——汗味、血腥味,还有一股迥异于唐人、也不同于他们的暴戾之气!
他缓缓抬起了手中还在滴血的弯刀,刀尖,直指土坡方向!
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,露出焦黄的牙齿。
“——吼!
(那边!
)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