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冻又饿……”
有马仔小声嘟囔。
(顶不住了啊,又冷又饿)
秦哲没说话,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,那马仔立刻噤声。
他眉头拧成了死结,内心的焦躁如同野火燎原。
秦杨那边杳无音讯,这鬼地方荒凉得让人绝望。
就在人心浮动到极点时——
“咚……咚……咚……”
沉闷的声响,如同远古巨兽的心跳,从东北方向的地平线下隐隐传来。
不是雷声,更接近……重物撞击大地?
秦哲瞳孔猛地一缩!
多年街头血战养成的本能让他瞬间汗毛倒竖!
这声音,带着一种原始的、毁灭性的压迫感!
“全体趴低——!”
他几乎是咆哮出声,声音因为极度的警觉而变形,“抄家伙!
准备!”
哗啦!
万人卧倒!
动作虽不整齐,却带着亡命徒的狠劲。
卷刃的西瓜刀、钢管、三棱刺再次被死死攥在手中,一双双眼睛在暮色中闪烁着狼一般的凶光,齐刷刷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。
连受伤的兄弟都咬牙屏住了呼吸。
“咚!
咚!
咚!”
声音更近了,大地似乎在微微震颤。
还夹杂着一种极其微弱、但异常刺耳的……哭喊?尖啸?
“秦战!”
秦哲低吼,“睇实大营!”
(看好营地)
“放心!
大佬!”
秦战握紧了西瓜刀,如同一头守护领地的雄狮。
“秦杨!
跟住我!”
秦哲猫着腰,像一头准备扑食的猎豹,朝着声音源头疾潜行。
秦杨和之前派出的三名红棍立刻无声地跟上。
五个人在枯黄的长草间伏低身体,手脚并用,利用地形起伏快向声音靠近。
风吹草动的沙沙声掩盖了他们的行迹。
越是靠近,那声音越是清晰可怖。
沉闷的“咚咚”
声,是无数沉重马蹄踏碎大地!
尖利的哭喊,是撕心裂肺的惨嚎!
还有……一种从未听过的、如同野兽咆哮般的呼喝!
浓烈的血腥味,混杂着烟火的焦糊味,随着风狠狠灌进他们的鼻腔!
秦哲的心沉到了谷底。
这绝不是拍戏!
道具造不出这种直冲脑门的、令人作呕的死亡气息!
五人爬上一道不高的土坡,借着枯草的掩护,小心翼翼地将头探出。
眼前的景象,如同地狱的画卷,在如血的残阳下猛地撞入他们的眼帘!
那不是军营!
是一个……正在被屠戮的村庄!
低矮的土坯房大半燃着熊熊大火,黑烟滚滚冲天。
泥泞的街道上,横七竖八躺着无数尸体!
穿着破烂麻衣的农夫,衣衫被撕碎、浑身血污的女人,甚至还有几个小小的、蜷缩成一团的孩童……鲜血汇成小溪,流入燃烧的火焰,出滋滋的声响。
而制造这场屠杀的,是一群骑在马上的怪物!
他们穿着杂乱的、沾满血污的皮甲或破旧铁甲,头上戴着尖顶或圆顶的皮帽,脸上蓄着浓密肮脏的胡须,五官深刻而凶悍,眼神里是赤裸裸的残暴和贪婪。
他们手中的弯刀在火光和残阳下反射着猩红的光泽,每一次挥砍,都带起一蓬温热的鲜血,溅在他们狰狞的脸上和马鬃上。
“嗬啦!
嗬啦!
(杀!
杀!
)”
野兽般的呼喝此起彼伏。
一个突厥骑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