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后不用再镇压戾气了，可以一直陪着我了！”
甄珠笑着摸了摸他的头，眼里的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。
她看向沈眠，对方也正看着她，眼里的光比星光还要亮，耳后的同心记在灯火下红得像颗熟透的山楂。
“哭什么，”
沈眠伸手替她擦去眼泪，指尖带着微凉的风，“该笑才对。”
“我在笑啊。”
甄珠吸了吸鼻子，却笑得更厉害了，眼泪掉得更凶。
林萱和玄山看着她们，相视而笑，眼里都带着欣慰。
观景台上的灯笼轻轻晃动，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，像幅被温暖浸泡的画。
深夜，观景台上的人渐渐散去，只剩下甄珠和沈眠。
两人并肩靠在栏杆上，看着天上的星轨，谁都没有说话。
风带着山间的凉意吹来，沈眠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，披在甄珠肩上，带着她身上淡淡的药草香。
“冷吗？”
沈眠问，声音很轻。
“不冷。”
甄珠摇摇头，往她身边靠了靠，“有你在，怎么会冷。”
沈眠的身子僵了一下，随即慢慢放松，伸手握住了她的手。
两人的手指交缠在一起，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，像星轨的光，温柔而坚定。
“甄珠，”
沈眠忽然开口，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，“玄风爷爷说，等明年春天，就给我们举行结契仪式。”
甄珠的心猛地一跳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。
结契仪式，玄殇族最郑重的仪式，相当于外界的婚礼，只有心意相通、愿意共度一生的人才能举行。
“你……”
甄珠的声音有些飘，“你愿意吗？”
沈眠转过头，眼里的星子落了满身，她用力点头，嘴角的笑意像山楂酒的甜，漫了满心：“我愿意。
从夜探官驿那天起，就愿意了。”
甄珠看着她耳后的同心记，在星光下红得像团跳动的火，忽然觉得，这三个月来的所有——穿来的迷茫，战斗的惊险，守护的坚定，都在这一刻有了归宿。
她凑过去，轻轻吻了吻沈眠的脸颊，像吻一颗熟透的山楂果，带着微酸的甜。
“我也是。”
甄珠的声音很轻，却清晰地传到沈眠耳里，“从你把定魂珠塞进我手里那天起，就也是了。”
星轨在天上静静流淌，山楂林在山下沉睡着，竹篱笆上的牵牛花早已合上了瓣，却仿佛还能闻到白日的香。
观景台的灯笼还在晃，将两道依偎的身影映在竹板上，像幅永远不会褪色的画。
或许故事的开始是场意外，或许前路还有未知的风雨，但此刻，有星轨为证，有山楂为盟，有身边的人，就足够了。
玄殇族的新生，才刚刚开始。
而属于她们的故事，也才刚刚翻开最甜的一页。
（第一百三十九章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