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
甄珠猛地提高声音,挥刀就朝瘦高个砍去——她没真要伤人,只是想逼他停手。
瘦高个吓了一跳,往旁边躲开,手里的东西撒了一地,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。
甄珠看清了,那是些碎瓷片,上面还沾着暗红色的痕迹,像是……血迹。
“你们根本不是官府的人!”
甄珠心头一凛,“这些瓷片是怎么回事?”
疤脸男人脸色一变,眼神狠厉起来:“敬酒不吃吃罚酒!
给我把她绑了!”
两个壮汉立刻朝甄珠扑过来,她虽跟着父亲学过几招防身术,可毕竟是女儿家,对付一个还行,两个壮汉一左一右袭来,她顿时有些手忙脚乱。
柴刀被其中一个壮汉抓住刀柄,两人拉扯间,甄珠忽然瞥见壮汉手腕上的刺青——那图案和父亲木箱底刻的标记一模一样!
“你们是‘影阁’的人?”
甄珠失声喊道。
父亲生前说过,他年轻时常和一个叫“影阁”
的秘密组织打交道,后来因为理念不合分道扬镳,难道这些人是来寻仇的?
疤脸男人闻言,眼神骤变:“看来你知道的不少,那就更留你不得!”
他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,直刺甄珠心口。
千钧一之际,王二带着村里的壮丁们赶到了,拿着锄头扁担大喊着冲过来:“住手!
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!”
场面顿时乱作一团,喊打声、怒骂声混在一起。
甄珠趁机挣脱壮汉,转身就往祠堂跑——她必须找到地契和父亲留下的关于“影阁”
的记录,才能揭穿这些人的真面目。
身后传来疤脸男人的怒吼:“别让她跑了!”
甄珠不敢回头,拼尽全力往祠堂冲。
晨雾已经散去,阳光直射下来,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。
她攥紧手里的柴刀,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一定要找到证据,不能让父亲用命守护的东西,毁在这些人手里……
甄珠靠在廊下的柱子上,手里捻着片刚摘的槐树叶,目光落在院外那棵老槐树下。
三个半大的孩子正围着个竹扎的小风车,你推我搡地抢着举到风里,笑声像撒了把碎珠子,脆生生的。
穿蓝布褂子的男孩赢了,把风车往风里一扬,竹骨带着纸页“呼呼”
转起来,引得另外两个孩子尖叫着去够。
男孩叉着腰笑,露出豁了颗门牙的豁口,阳光落在他汗津津的额头上,亮得晃眼。
“这竹风车,倒像我给阿圆做过的那个。”
甄珠忽然低声说,指尖的槐树叶被捻得皱。
她想起穿越前一晚,阿圆趴在桌边看她码字,缠着要玩具,她随手扯了张草稿纸,用竹筷削了骨架,糊了个歪歪扭扭的风车。
孩子举着它在屋里跑,纸页“哗啦”
响,说“妈做的风车会唱歌”
。
树影里,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被推了个趔趄,眼圈一红,却没哭,爬起来扑过去挠推她的男孩。
男孩笑着躲开,风车在混战中掉在树根旁,纸页被风吹得簌簌抖,像只扑腾翅膀的白蝴蝶。
甄珠看着看着,嘴角悄悄翘了点弧度。
风掀起她的衣角,带起袖口露出的那块银锁——是父母留的念想,背面刻着的“安”
字被阿圆小时候总啃,磨得亮。
她抬手摸了摸锁身,心里那点紧的褶皱,像是被孩子们的笑声熨平了些。
“看啥呢,笑得跟个弥勒佛似的。”
路过的王婶打趣道。
甄珠直起身,把槐树叶扔到脚边:“看孩子们玩呢,多有劲儿。”
说着朝树下努努嘴,“那风车,得迎着风才转得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