仇敌,迎回二弟,还我中原朗朗乾坤,让百姓重享太平!”
他猛地拔出腰间的虎头湛金枪,枪尖直指天际,晨光下枪身如一条银龙跃动:“你们有忠义之心,应当协力合谋,剿灭敌人,期望迎回徽、钦二帝,建立大功!”
话音未落,一滴热泪从王棣眼角滑落,顺着脸颊滚落至下颌,滴在高台的石板上,溅起细小的尘埃。
这滴泪,是为二帝蒙尘而流,是为百姓受苦而流,更是为无数牺牲的袍泽而流。
宗泽率先垂泪,老泪纵横地抚摸着拐杖上的字迹,哽咽道:“王将军所言极是!
我等若不能破金,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!”
台下将士见状,无不热泪盈眶。
张宪虎目圆睁,泪水顺着脸颊滚落,却猛地一拳捶在胸口,嘶吼道:“愿随将军北伐,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!”
“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!”
数万将士齐声高呼,声音震得天地变色,手中的戈矛纷纷举起,如一片钢铁丛林。
泪水模糊了视线,却浇不灭心中的怒火,甲胄的冰冷挡不住热血的沸腾,这一刻,所有人的心都紧紧连在一起,只为同一个信念——驱除鞑虏,还我河山!
王棣望着眼前的景象,心中激荡难平,将金枪一振,大喝一声:“出!”
号角声呜咽响起,战车轱辘转动,马蹄声如惊雷滚滚,宋军大队人马向着西京进,旗帜招展,气势如虹。
王策率领先锋部队在前开路,他手中握着一把宋军制式长刀,腰间却挂着辽人惯用的短匕,既是对过往的告别,也是对未来的期许。
此时的完颜粘罕,正驻军洛阳城外,听闻宋军来犯,不禁嗤笑一声。
他坐在中军大帐的虎皮椅上,手中把玩着一枚从辽宫掳来的玉佩,满脸不屑:“区区宋军,屡战屡败,如今竟敢主动来攻,真是不知死活。”
帐下诸将纷纷附和,唯有几名契丹降将面露忧色,却不敢多言。
粘罕当即下令,派遣三千铁浮屠为先锋,直扑宋军来路,欲将其一举击溃。
他自恃铁浮屠天下无敌,却不知王棣早已根据王策的情报,设下了天罗地网。
两军在洛阳城外的旷野相遇。
金军铁浮屠排着整齐的方阵,人马皆披重甲,阳光照射下,如同一堵移动的钢铁城墙,冲锋时马蹄声沉闷如雷,尘土飞扬。
宋军将士见状,虽有几分忌惮,却无一人退缩。
王棣立于阵前,手持虎头湛金枪,高声传令:“神臂弓手就位,长柄刀手分列两侧,听我号令!”
待铁浮屠逼近至百步之外,王棣一声令下:“放箭!”
数千张强弩同时射,箭矢如暴雨般倾泻而出,带着尖锐的呼啸声,直扑金军战马的腿部。
铁浮屠的重甲虽能抵挡刀枪,却护不住马腿,顿时有数十匹战马中箭倒地,三马相连的阵型瞬间被打乱,前排的铁浮屠纷纷摔倒,后面的骑兵收势不及,相互碰撞,乱作一团。
“长刀手上!”
王棣又是一声令下,数千名手持长柄陌刀的宋军将士呐喊着冲出,专砍马腿,刀光闪过之处,血肉飞溅。
王策身先士卒,他对铁浮屠的阵型了如指掌,率领一队精锐绕至金军侧翼,专攻阵型薄弱之处,手中长刀挥舞,如秋风扫落叶般斩杀敌军。
粘罕在后方望见铁浮屠受挫,心中大惊,连忙下令主力出击。
岂料王棣早已料到他有此一招,杨再兴率领的后军从两侧包抄而来,宋军尾呼应,形成合围之势。
金军虽勇,却在宋军的严密部署下处处受制,契丹降兵见势不妙,纷纷倒戈,汉人伪军更是一触即溃。
这场激战从清晨持续至黄昏,洛阳城外尸横遍野,鲜血染红了护城河河水,呜咽的水流声仿佛是亡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