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刨,总能再撑几日!
马是您的脚,没脚如何迎敌?”
王禀没看他们,目光越过城垛,落在远处金军的联营上,那里炊烟袅袅,隔着重围都能闻见烤肉的香气。
他喉结滚了滚,忽然仰起头,对着铅灰色的天长长一叹,那叹声混着风,像钝刀割着每个人的心:“守不住这太原城,纵有万匹宝马,纵有家产万贯,又有何用?”
王禀缓缓抬手,扶起李三儿。
他的手比城砖还冷,指甲缝里还嵌着昨日刮树皮的碎屑。
“三儿,”
他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,目光扫过远处蜷缩在箭楼下的兵卒——有个士兵正把最后一块树皮往嘴里塞,嚼得嘴角淌血,“你看他们,连握刀的力气都快没了。
这马……纵能驮我踏遍千山,护不住这城,又有何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