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帐门的铜铃被风一吹,“哐啷哐啷”
响得急促,倒像是在催命。
“进去。”
帐内传来粘罕的声音,比前日更沉,带着酒气的浑浊。
赵桓被何栗半扶半搀着掀帘而入。
帐内的羊膻味更重了,混着炭火的焦气,呛得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。
粘罕还坐在那张虎皮褥上,紫貂裘敞开着,露出里面绣着金线的黑袄,手里把玩着那枚硕大的金戒指,戒指在炭火映照下,闪着晃眼的光。
帐两侧的金将都抬了头,目光像刀子似的刮过赵桓,有人“啐”
了口,唾沫星子落在炭盆边,“滋”
地冒白烟。
赵桓喉头滚动,想开口说些什么,却被粘罕抬手打断。
那只戴着金戒指的手在空中挥了挥,粘罕眯着三角眼,上下打量着他,像在看件待估价的货物:“南朝皇帝,前日说的金银,凑得如何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