泛着冷光,手里长戟一横,戟尖离何栗咽喉不过三尺,粗声喝问:“南朝官儿,有何凭证?”
何栗从袖中摸出块铜牌,铜绿被冻得乌,他递过去时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——那是前日金兵“特许”
他交涉的凭证,边缘被他摩挲得亮。
金兵接过看了眼,往地上啐了口唾沫,唾沫落地瞬间凝成小冰粒,才瓮声瓮气地让开道:“粘罕元帅在大帐等着,进去吧。”
进了辕门,地上的冰壳里嵌着些黑的东西,细看竟是碎布与骨头渣,想来是前些日子死难的宋兵遗骸。
风从帐篷间钻过,卷起地上的雪沫子,打在何栗脸上,像小刀子割肉。
他攥紧了袍角,想起前日在自家府邸宴饮时的暖酒,再看眼前这肃杀景象,喉间忽然紧,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