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阻力大,在榕华,你要先干起来,做出样子!”
“你放心。”
孙陆雨语气沉稳,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榕华的事,交给我。
该怎么干,还怎么干,只会比以前更好。
倒是你,在省里,面对的复杂局面更多,那些赵伯雄留下的人,还有各种观望势力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
祁国栋打断他,眼神锐利起来,“该团结的团结,该调整的调整,该清理的也绝不会手软。
这个时候,不能有半点犹豫。
慈不掌兵,义不理财。
为了高桥省的大局,有些得罪人的事,必须做。”
他又端起酒杯,这次没有急着喝,而是看着杯中透明的液体,声音低沉下去:“有时候想想,咱们这条路,走得是真不容易。
当年一起在基层摸爬滚打,就想着能为老百姓做点实事。
现在位置高了,反而觉得束缚更多,一举一动都牵扯太大。”
“但初心没变,不是吗?”
孙陆雨看着他,语气平和而有力,“无论在哪个位置,想着的还是这片土地,还是这里的人。
这就够了。
其他的,困难也好,压力也罢,扛过去就是了。
就像当年我们在榕华搞改革,顶着多大压力?不也闯过来了。”
祁国栋看着他,脸上的凝重渐渐化开,露出一丝真正的笑意:“是啊,扛过去!
幸好,还有你在。”
他举起杯,“来,陆雨,为了咱们还没被这官场磨掉的这点真心,为了还能在这路边摊喝酒骂娘的这份自在,干一杯!”
“干!”
孙陆雨也笑了,与他用力碰杯。
清脆的玻璃碰撞声淹没在周围的嘈杂里。
两人一饮而尽,相视大笑,笑声中带着几分畅快,几分不易,还有几分继续并肩前行的豪情。
夜渐渐深了,烧烤摊的客人换了一拨又一拨。
他们这桌却聊了很久,从省里人事的微妙调整,到某个具体项目的推动难点,再到家里孩子的趣事……仿佛有说不完的话。
直到老板娘过来委婉地表示要收摊了,两人才意犹未尽地起身。
祁国栋抢着付了钱,虽然只有百十来块,却坚持不让孙陆雨分摊。
走在空旷了不少的街道上,夜风带着凉意吹散了酒气。
“下次,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这么喝了。”
祁国栋有些感慨。
“总有机会的。”
孙陆雨拍拍他的肩膀,“保重身体,书记。
高桥省还指着你呢。”
“你也一样,孙常委。”
祁国栋回以一笑。
两人在街口分开,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,身影融入夜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