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纤跟着袁泱走了,身后传来杨丛莹嘀嘀咕咕地声音:“这北疆回来的野种,她凭什么如此欺辱我?”
“娘,你就少说两句,成吗?那女人都死了多少年了,父亲还不扶你做正妻,你当真以为是父亲不想吗?”
袁德迅扶着杨丛莹,继续劝:“要我说那些血腥玩意儿就停了吧,吃了不仅没有效果,还害得你浑身臭,父亲都多少年没进你屋了,要不是这些年公务繁忙,他早在外面找新人了。”
“他敢!
啊疼…”
杨丛莹大声喊着,被袁德迅一巴子拉过来。
“送她回屋,无事尽量别放出来。”
瞧着杨丛莹消失在花园,袁德迅才出声问守门的家丁:“郡主什么时候来的?怎么跟娘产生争执了?”
家丁如实告知,袁德迅听完,骂了句:“疯婆子。”
他转身打算去寻姚纤,决定替自己那笨蛋娘亲道歉。
此时姚纤正坐在袁泱的小院中,这院子不大,三间屋,一个丫鬟,两人颇有些相依为命的错觉,袁泱指着凉嗖嗖地屋子,笑道:“每年我们都是这么过得,要是太冷了,就跟楹树抱着在床上睡觉,请郡主见谅。”
“我不在意,只是你冬天没有炭,怎么活下来的?”
想起上京那些冷死的百姓,也是没有火烤,她就觉得奇怪。
“就这么活下来的,虽然身上到处都是冻伤,只是好在没伤到脸,应该还是有人愿意娶我的吧。”
闻言,姚纤皱眉,一只手有节奏地拍打着桌面:“既把希望寄托到一个陌生男人身上,也不愿说杨丛莹对你不好吗?”
似有精神上的虐待,一提到杨丛莹,袁泱就变得很奇怪,浑身上下抖,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“好吧,就当我多事,走了。”
感觉无趣,姚纤离开这处破烂的院子,又瞧着杨丛莹的儿子,笑道:“你在等我。”
“是,郡主,我想替我娘给你说一声道歉。”
“哦。”
姚纤随便应付了一句,转身要走,手腕忽然被抓住,下意识挣脱,转手便给了袁德迅胸口一掌,没有内力,顶多皮外伤,她无所谓地点着头,转身要走:“下一次别碰我,否则我会要你半条命。”
她走后,他吐血,捂着胸口难受至极,却也庆幸她手下留情。
天黑之前,袁从进回家了,他曾收到过家中报信,但不敢回去,他害怕姚纤连他一起打,想起姚文学被抛到空中,又被狠狠摔在地上,即使没有亲眼见过,那定是疼极了。
这日姚纤心情极好地回到景王府,长舌妇的嘴是最好的武器,因为她们心中有气,更希望其他女人跟自己一样惨,于是会想方设法摘掉比自己地位高的女人,比如小妾、姨娘与正妻,但男人与女人思维可不同,妾不如偷,妾不能带来任何利益,那就把位置空下来,让能带来利益的人住进去。
在某些男人眼里,除了自己,其他的都不是人。
吃过晚饭,李忝迟迟不回来,大哥又在书暖阁拼命读书,姚纤又不好去找他聊聊,只得坐在花园凉亭中呆,借着烛灯的光看京中八卦,哪些叫得上名字叫不上名字的人的八卦。
现实总比杂书精彩,尤其是哪些寒门学子,一遭及第后,鲜少会有抵住诱惑的,抛妻弃子成为常态,娶了贵女为妻,享受妻子带来的爱与嫁妆,却又忌惮妻子娘家人,便想方设法纳妾,后默许妾除掉正妻,却不实现诺言让妾成为正妻。
这些男人之间像有一张网,分享着家事,也打听对面人的家事,久而久之熟悉起来,便是有事,也很快拉把手,美其名曰是兄弟,是朋友。
听到李忝的脚步声,姚纤合上书,递给一旁守着的杜云珂,起身问:“回来了,今日进展如何?”
“辩论战,谁声音大,谁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