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文芳的脸青一块,紫一块,姚纤一瞬间猜到她在想什么,疑惑道:“你认识我?”
“在上京,无人不识陛下亲封的允安郡主,人人都说您是灾星,同位女子,自然知道后宅那些事,所谓灾星,不过是他人刻意安上去的名头,”
何文芳笑道,“请您来这儿,是请您看一场话本上的戏。”
姚纤来了兴趣,指着染竹院门:“门开着,请。”
岳安然拿着锁在食指上晃了一圈,门里走出来个老妇人,行一礼:“夫人,老爷说了,不让您进去,您一进去,他就让人把你打出去,上次您被打成那副模样,还是请回吧。”
“于妈,不用担心,这次我带了帮手来。”
何文芳指着姚纤,往前走了两步。
“原来何老板打的是这个心思啊,”
姚纤笑着,走到竹门前,把门推开,往里走了两步,问道,“此间老板是谁?”
二楼坐着那对男女先是一愣,随后笑出声,女子靠在男子怀里,穿一身翠红半透明衣裳,好身材在里面若隐若现。
她笑道:“小姑娘,若是没记错,我记得染竹门锁好了的吧?”
“那你可记错了,”
何文芳高声应道,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姚纤,“这是地契,将染竹写的明明白白,若是小姐肯帮我,何氏成衣坊分十分之一利润与您。”
“十分之一?”
姚纤转头看向何文芳,“对于我来说太多了,只是我想不明白,你为何让我来。”
本还在好好聊天,不远处传来重重的脚步声,姚纤忙回头看,原是染竹家丁寻了扫把来,劈头盖脸就朝他们三个人砸过来。
岳安然伸手接住其中一把,转身借助惯力将另外三把打倒在地:“贵处接人待客的方式真是奇葩,小姐,我们是以德服人好,还是以武服人好?”
“随机应变的好,何老板,看来您这个老板做的名不副实呀。”
姚纤往前走一步,抬头看向二楼,男女早就分开,男子年纪看起来跟何文芳差不多,女子则年轻许多,带着一身浓厚劣质的脂粉味。
“赵炜,你我已签和离书,染竹是我何家的家产,你与云兰这么霸占着恐怕不好吧?”
“这是我入赘的代价,是当初你我成婚时你们何家给我的聘礼。”
赵炜不怕丢脸,满嘴谎言。
这个男人长得其实不错,整个人气质像一只黑色湿滑的海鳗,知晓他的美味,却忘了他满口尖牙。
他的成婚对象有无数个,唯独何文芳成了他腹中餐,只因她家世小富,人聪明努力会挣钱。
当初赵炜挑上何文芳,拼死也要做上门女婿,就因她在恋爱中、婚姻中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,但傻子醒悟,任你是玉王大帝,也招架不住,奈何是个女子。
“奈何是个女子吗?”
姚纤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,“女子容易落人口实,无论做还是没做,造谣、舆论,永远围着女人,故事里的男人却像是隐身般消失不见。”
“小姐?”
岳安然见她忽然开始嘀咕,出声问。
“我没事,何文芳,这是你们的家事,除了地契,你带着和离书没?”
“带着的,您看,还有官府的断案。”
既然所有文件都齐了,为什么赵炜还在这儿不走呢?
姚纤陷入沉思,明明所有文件都提及何文芳才是这里的主人,可这里还是被她前夫霸占,甚至她一回来,就有人冲上来打她。
好离谱的故事,果然话本都来自于现实。
这属于家事,可同为女人,同是被男人自作主张欺负的女人,虽然一个是前夫,一个是生父,但这两桩事都不把女人当人看,即使明文律令说女人也是人,可事实却不按律法来。
“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