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京中的勋贵们来了大半,此时觥筹交错,好不热闹。
而此间的主人宋振山却在静室之内同几个人密谈,李山海赫然在列,平城侯、乐源侯也在其中,这四人掌控着整个城防军的军权,可以说外面吃喝的勋贵中有一半都是他们的手下。
宋振山将自己的遭遇和想法都说了出来,随后朝着平城侯黄泽端和乐源侯管莱望去,问道:“你们意下如何?”
黄泽端笑着抿了口茶道:“你们二位的意见已经一致了,此时来问我们莫不是埋伏好了刀斧手?”
宋振山冷哼一声道:“平城侯若是不愿意参与,还请莫要干扰我等行事。
反正你家做事软弱已经是祖传的了,我可不会坐视自家爵位被削。”
“看看,打趣了两句他这就急了。”
黄泽端哈哈大笑地看着管莱说道。
管莱也笑着说道:“振山,你可算是冤枉平城侯了,二位还未放出来的时候,平城侯便已经同我密谈过了,我手下城防军早已经准备妥当,等待时机准备拼一拼了。”
黄泽端收了笑容,正色道:“我等勋贵乃是国朝栋梁,皇帝倒行逆施竟然无端迫害,防吾等更甚于防贼。
先前虽然提防我们,但不过是出了城防军外无战事不得担任军职,害的这城防军中侯爵才能当校尉,伯爵做统领。
此时他风邪入体,疑心更重,想必对我们早就想除之欲快了。
若是再不反击,就算能坚持到新皇继位,我们也将成为那些新贵的绊脚石,到时候不知道几家破门,几家流放。”
“平城侯大义,是我出言无状了。”
说着宋振山竟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,冲着黄泽端嘭嘭嘭便磕了几个响头,然后不等旁人去扶便又跳了起来道:“既然如此,明日我便召集部下,做好准备。”
李山海哑着嗓子道:“我军职被削,但旧部仍在,天堡伯和永丰伯都是自己人,我已经告知与他们,对此事二人都没有意见。”
黄泽端一拍桌子道:“好,还请借真阳侯府上血水一碗,我们四人便歃血为盟,共同进退!”
正好今日府中宴饮,后厨尚有牛血,于是宋振山便让人倒上一碗,四人分别以牛血涂面,立下毒誓共同进退。
四人盟誓完毕便让人送上湿巾将血擦去,免得被人现了端倪,随后为了不引起怀疑,四人又陆续走出静室,同外面的勋贵宴饮了起来。
多了几杯酒水,黄泽端有些内急,便起身出恭,刚从茅房出来,面前就站着一道人影,小声地说道:“侯爷做事当慎重啊。”
黄泽端一惊,顿时冒出冷汗来,酒意也醒了过来,他戒备道:“阁下是什么意思?”
来人说道:“真阳侯此举太过于高调,容易引起上位的关注,不可贸动。”
黄泽端仔细琢磨了这句话的意思,他又借着远处的灯光仔细辨认了一下,惊道:“你不是南漳侯府世子吗?”
来者正是李不弃,他被识破身份之后也并未惊慌,沉声道:“正是小侄,家父有恙在身不能赴宴,只能让小侄前来。”
实际上李不弃是自己偷偷跑过来的,个中原因也只有他自己知道,或许是不甘心自己父亲就这样虚度光阴吧。
黄泽端定了定神,伸手扯着他的衣袖,将他拉到一边的凉亭中坐下道:“贤侄之前的话是什么意思?”
“几位侯爷一起密谈了这么久,真以为旁人都猜不出来?”
李不弃有些玩味地说道,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,那就是连李晖这种赋闲许久的人都能看出来这宴无好宴,真的是旁人都是傻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