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泽端默然无语,他本来的计划是诱使真阳侯和鲁山侯先动手,然后他通过匡义去告密,以此取得老皇帝的信任,等二人带着部下跟禁军和羽林卫拼个你死我活,他再和乐源侯一道收拾残局。
不过既然这小辈都看出来此事,那再这样行动恐怕就有不妥,不过一时间他还真的想不出该如何去做,毕竟这些年里勋贵的实力被削弱地太厉害了。
似乎是看出来他的摇摆不定,李不弃轻声道:“恕小侄无礼,还请侯爷莫要妄动,颖桥伯在陈留新败,反贼必定会急攻开封,到时候朝廷派去援军,主将必定在几位侯爷之中,就算不是,也能将朝中禁军调走,届时再行大事,岂不是事半功倍?”
“好!
好!
好!
都说你三弟武力盖世,没想到你也是个足智多谋的大才,此番还是多谢了,我等再商量一番,事成之后必有厚报。”
黄泽端被这一番话点明了思路,顿时大喜。
李不弃拱了拱手并未说什么,转身便离开了。
黄泽端独自一人坐在凉亭中又思考了半天,把原本的计划推倒了重做,直到几名勋贵来寻他饮酒这才回到了宴席之中。
稍后他又悄悄地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其他几人,几人虽然不解,但还是答应了暂缓行事。
次日,匡义便将真阳侯宴请各勋贵的事情告诉了老皇帝:“真阳侯是真心想要庆祝,只是对奴婢有些怨恨,席间多有对奴婢的怒骂。”
说到这里他尴尬地笑了笑,老皇帝轻哼了一声:“让你,存心,报复,你,且等着,他,肯定,会,记得,你的。”
匡义并未嘴硬,只是笑了笑,便继续说道:“鲁山侯哀求平城侯等几位勋贵,央求他们帮忙替自家儿子脱罪,几位爵爷并未一口答应,奴婢猜测应当是为了索要好处。”
“他们,真的,没有,密,谋?”
老皇帝眼皮微跳,开口问道。
匡义听出来老皇帝话中的质疑,连忙叫屈道:“奴婢一共派了三拨人去真阳侯府上监视,除非他们都被收买了,否则绝对不可能弄错。”
老皇帝看了他一眼,没有说话,匡义心中松了口气。
接下来数日,老皇帝再次通过内廷司连下数道圣旨,从浏阳侯那里供出来的长芦伯、玉屏伯都被抓了起来,连刚出来没几天的鲁山侯又被内廷司给抓了回去,说是他的管家供出来几条他盗卖军械的罪状。
一时间勋贵中再次风声鹤唳起来,尤其是那些参与了真阳侯密谋的人,都战战兢兢地生怕也被牵连了进去。
五军都督府。
这里原本是负责管理全国军队的,后来老皇帝即位,全国兵权就转移到了兵部,这里只有管理京城周边军务的职能,从全国最高军事指挥机构,直接沦为了兵部的下级部门。
此时府内的一间偏房,黄泽端正在同李不弃激烈地说着什么:“不能再等了!
皇帝他快病死了,已经没有耐心慢慢地查清真相,只要沾边的人都会被抓去。
我担心明天或者后天,或者不知道什么时候,就会有人攀咬到我身上,我在内廷司虽然有人,但是挡不了多久的!”
老皇帝的疑心病一日重于一日,他此时已经不太相信匡义了,甚至连刘兴都在怀疑,每日都派遣两个小太监去旁听内廷司的审问,匡义已经明确地告诉他自己起不了多少作用了。
李不弃淡淡地一笑,递给了他一份军情道:“侯爷可以先看看这个。”
“都这个时候了,再看这些乱七八糟地东西,有用”
黄泽端打开册子,只看了一眼便呆住了。
随后他眼角带着喜色地望向了李不弃,似乎在询问这是不是真的,后者开口笑道:“我说吧,总有人会把机会送来的。”
伪宋的荆襄伪王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