坛身上的“粗陶腌菜坛”
字样还能看清,旁边的泥坑里积着湿润的黄泥,还有半袋未过期的粗盐——是上次停产时剩下的,正好能补我们短缺的盐量。
小狗突然对着货架下方“呜呜”
叫,手电筒的光扫过去,现里面藏着个旧的竹制捞菜勺,勺柄没断,旁边还有块用来密封坛口的粗麻布——是之前工人落下的,正好能垫在坛盖下防漏。
“有捞菜勺!”
我刚要伸手去抱陶坛,脚下突然一沉,踩空了块朽掉的木板,半个身子往旁边的旧酱缸撞去。
工装男反应极快,伸手拽住我的胳膊,却抓得极稳,蓝色工装的袖子被我拽得绷紧:“慢慢爬上来,下面是空的,别碰着酱缸上的碎瓷片。”
我站稳后才现,刚才差点撞倒的货架上,还摆着把完好的小泥铲,正好能挖黄泥密封坛口。
“快把坛子包好!”
大叔已经扛着两排陶坛往门口走,“沙雾浓了!
我看天边的云,是灰黄色的,再不走就被裹住了。”
工装男把黄泥、粗盐和捞菜勺装进防水布,用铁丝捆紧:“我扛这个,江若尘你拿陶坛和小泥铲,大叔你背着粗盐,咱们分着带,别累着——陶坛脆,走路稳着点。”
往回走时,小狗突然对着路边的旧屋叫起来,推开门一看,是间废弃的护林员小屋,屋顶还能遮沙,里面的旧铁炉上摆着个完好的搪瓷壶。
我们赶紧生了堆小火,把爷爷给的薄荷放进壶里煮,水汽混着清香飘满小屋,我摸出对讲机,调到聚居点频道,女主播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:“小远一直在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,手里攥着你的旧泥铲,说要帮着封坛子呢。”
等沙雾散了些,我们扛着物资往聚居点走,刚到门口,就看见小远趴在苏晴怀里,手里攥着把小泥铲,在空地上比划着挖泥的动作。
看见我们,他立刻跳下来,跑过来抱住我的腿,眼睛盯着陶坛,亮闪闪的:“哥哥,找着坛子了吗?能腌菜了吗?”
林嫂赶紧走过来,用干布给我们擦了擦脸上的沙粒,米白色旧针织衫的袖口沾了点黄泥:“慢点跑,别碰着陶坛,小心摔着——坛子脆,碰不得。”
工装男蹲下来,打开防水布,把黄泥递给苏晴:“先把陶坛洗干净,再用黄泥把坛口封严,粗盐别放太多,免得野菜太咸。”
我接过小泥铲,蹲在陶坛旁,小远凑过来,非要帮着挖黄泥,他的小手握着铲柄,动作笨拙却认真,野兔和三花猫趴在他脚边,一动不动地陪着,连小狗都放轻了脚步,生怕惊着。
傍晚的腌菜区旁,大家围着处理野菜。
苏晴扶着陶坛,女主播帮着往坛里摆野菜,浅粉色旧卫衣的袖口沾了点盐水,她时不时逗小远:“等野菜腌好了,给小远做野菜饼,就着爷爷晒的薄荷水,比压缩饼干好吃多啦。”
穿棕色夹克的大叔蹲在旁边,用小泥铲给坛口抹黄泥,动作轻得像怕碰碎陶坛:“明天我去趟西边的废弃农家院,看看能不能找块旧石板,压在坛盖上,密封得更严实。”
穿蓝色工装的男人没说话,却从工具包里掏出个旧的坛盖密封圈——是今天在酱菜厂的抽屉里找的,橡胶还没老化,递给小远:“给你用,套在坛盖上,再抹黄泥,就不会漏了。”
小远接过密封圈,蹲在陶坛旁,小心翼翼地往坛盖内侧套,眼睛亮得像星星,嘴里还哼着爷爷教的童谣:“小陶坛,装野菜,封严口,吃到来。”
苏晴打开爷爷给的旧收音机,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信号:“锦园小区……新腌的萝卜干好了,分了点给邻居……向日葵苗浇了水,比昨天高了半指……沙雾会减弱,明天适合晒腌菜坛……”
我心里一暖——是爷爷那边的消息,他肯定正坐在阳台,看着那株我们去年种的“领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