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sp;她于是低下头,轻声嗔怪:“陛下政务繁忙,还总费心记臣妾这点子小事。”
“这不是小事。”楚元煜一哂。
宫人已将胭脂鹅与火腿鲜笋汤在案上摆好,他没让侍膳的宦官动手,亲自拿了只瓷碗,为她盛那道汤:“人生在世,一饭一食最是不能敷衍。”
语毕汤已称好,淡黄白色的一碗汤看起来浓郁鲜香,他还细心地将火腿、鲜笋都盛了三两片。
他将汤碗放到她手边,她正要垂首谢恩,余光划见他眼底划过一缕意味深长的笑。她仍将那句“谢陛下”说了出来,却听他凑过来压音说:“你念着朕”劳碌着人送来马蹄糕,朕可也记得你夜里嫌冷,睡着睡着就往朕怀里贴。来,快喝些鲜汤暖一
暖。”
一句话,让卫湘刚刚恢复如常的脸色唰地又红了!
她薄唇翕动几下,柔美猛然推向他的胸口:“陛下!”
她想:满屋的宫人呢!
他屏笑:“朕也没说什么。”
卫湘不再理他,闷头拿起汤匙,吃起那碗汤来。
美人眉目含怒别有一番风情。楚元煜成心逗她,明知她不愿理她,非要问:“好吃吗?”
卫湘用力抿了下嘴唇,转而又饮了口汤,楚元煜托腮,口吻悠悠:“小湘不喜欢,朕要罚那厨子。”
卫湘双肩一紧,忙说:“臣妾喜欢。汤味鲜美、笋子细嫩、火腿也炖得柔。”
“哈哈。”楚元煜饶有兴味地扫了眼容承渊,容承渊心领神会地垂眸:“奴去赏那厨子。“语毕径自离开。
此后两人总算开始好好用膳,都不再多言,只时而相互夹一些菜、亦或盛一碗汤,倒也温存。
是夜,自又是一度好春宵。不过皇帝昨夜已然尽兴,又因素来怜香惜玉恐美人疲累,这晚很是克制,只行了一回就直接唤人端水来清洗安置了,两人相拥而眠。
卫湘在这一夜睡得浑浑噩噩,时而清醒地知道自己正侧卧帝王怀中,她今后的生死、荣辱尽在他一念之间,时而又深坠入梦里,觉得身后躺着姜玉露,她只消翻个身,就能嗅到那熟悉的皂角香。
这阵恍惚每每涌起,总有种让卫湘着魔的蛊惑之力,偏卫湘总会在最后一刻清醒,残忍地告诉自己“她死了”,便在一阵酸楚之后重新另这念头断去,仍旧小鸟依人地依偎天子怀中。
再到晨起时,她没再假寐,他刚一动她就睁开眼睛,美眸因睡意残存宛若浮了一层朦胧的水雾,温温柔柔地对上他的眼睛。
楚元煜深深地吸了口气,俯首吻在她的眉心:“多睡一会儿。”他轻声道。
“谢陛下。”卫湘声音轻轻,极为乖顺。但在他要起身时,她却并不听话地坐起来,有些倔强地道,“臣妾服侍陛下梳洗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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