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段时间,段砚舟因腿伤只能在家休养。
温雨慈便主动承担起了“后勤工作”
,每天在学校整理好当天的课堂重点和笔记,放学后又匆匆赶去他们常去的那家面馆,打包一份段砚舟最爱吃的牛肉面,再细心配上几样小菜,一并带去他家。
自从段砚舟直接把备用钥匙交给她,温雨慈进出他家已经不再像第一次那样生涩紧张。
他一句“方便你来”
,她也就坦然接下了这份信任。
这天傍晚,温雨慈像往常一样轻轻推开门,手里提着热腾腾的面和一大袋零食。
她蹑手蹑脚走到他卧室门外,犹豫了一下,还是轻轻叩了门。
里面传来段砚舟低低的声音:“门没锁,进来吧。”
温雨慈的脸“唰”
地红了。
这几天她虽然天天来,但每次都只是把东西放在客厅,等他收拾妥当、一瘸一拐地自己出来。
这是他第一次叫她进卧室。
她在门外做了好几次深呼吸,才缓缓推开门。
段砚舟的卧室是极简的黑白灰色调,一张书桌、一张床,整齐得近乎冷淡。
书桌上堆满了计算机编程类的书籍,而她的目光却被书架上的一个小摆台吸引——那是一片已经微微黄、却被细心封存起来的绿色树叶。
段砚舟看着她怔怔的样子,忍不住出声:“我的晚饭再不过来,就要饿出人命了。”
温雨慈这才回过神,忙把移动桌推到他床边,仔细打开餐盒,递筷子给他。
她一举一动都格外仔细,像是生怕面洒了,或者他不方便。
段砚舟看着她低垂的眉眼、认真的动作,眼神不知不觉变得柔软。
就在她递过筷子正要收回手的瞬间,他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。
温雨慈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他轻轻一拉,整个人跌进他怀里,被被子和他的气息团团裹住。
她吓坏了,声音都带了颤:“段……段砚舟,你的腿还有伤……别乱动啊!”
他低头看怀里的人,整张脸涨得通红,连耳根都染上绯色,忍不住嘴角一扬,声音却故意沉了下去:“谁让你这么晚才来?饿得我没力气了。”
他眼神灼灼,仿佛她才是他那份真正的晚餐。
温雨慈羞得无处可躲,小声嘟囔:“面不是都给你带来了嘛……”
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想挣开。
段砚舟本来只是想逗逗她,可她这一动,他自己先僵住了——某个不争气的地方居然有了反应。
他暗自吸气,心里求饶:小祖宗,你可别再乱动了……
温雨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,抬起眼就看到他一副欲哭无泪、强装镇定的表情,忽然忍不住,“噗”
地笑出声来。
清脆的笑声在安静的卧室里显得特别明亮,段砚舟顿时耳根通红,手忙脚乱地把她这个“惹事精”
推离开来,自己端起面埋头痛吃,再不敢多看她一眼。
段砚舟吃完面,心满意足地靠在床头。
温雨慈拿出笔记,坐在床边轻声细语地给他讲解今天老师讲的重点,纤细的手指在纸页上一一划过,生怕他漏掉任何细节。
窗外的天色渐渐染上墨蓝,台灯暖黄的光晕洒在她认真的侧脸上,连细小的绒毛都显得格外温柔。
段砚舟看着她低垂的眉眼,忽然心头一软,忍不住开口:“宝宝,其实你不用每天都来,太辛苦了。”
“宝宝”
两个字从他口中自然流出,温雨慈瞬间愣住,笔尖在纸上顿了一下。
她整个人像被什么击中似的,瞳孔微微缩紧,心跳快得几乎要撞出胸腔。
她强迫自己装作没听清,可通红的耳根却出卖了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