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轻重,惹出任何可能损害段家利益或声誉的麻烦,他不介意动用任何手段。
是啊,段砚舟这个“段家儿子”
的名分,本就摇摇欲坠。
这些年来,如果不是他故意用那些打架斗殴、离经叛道的“坏名声”
走进各个家族的视野,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,恐怕早就悄无声息地“折”
在他那位冷漠无情的父亲手里了。
就连他母亲留下的、那笔足以让他摆脱段家控制的巨额遗产,他也可能连一分都拿不到。
冲动和暴力,在此刻是最无用也最致命的奢侈品。
顾泽野正是吃准了这一点,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挑衅。
他享受着将段砚舟逼到失控边缘,却又不得不强行忍耐的快感。
天台风很大,吹乱了两人的头。
段砚舟紧握的双拳因为极力克制而微微颤抖,手背上青筋暴起。
他盯着顾泽野那张写满挑衅的脸,眼神里的杀意几乎要实质化,但最终,那汹涌的怒火还是被硬生生压回了冰冷的深渊。
他不能动手。
至少现在不能。
看到段砚舟最终没有动作,只是用那种冰冷到极致的眼神盯着自己,顾泽野知道,自己又一次赢了。
他嗤笑一声,拍了拍段砚舟的肩膀,动作充满了侮辱性:
“这就对了嘛。
人要懂得识时务。”
他凑近段砚舟的耳边,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,恶意地低语,“以后,我和我的‘乖乖女’之间的事,你最好……少管。”
说完,他得意地整了整衣领,像是打赢了一场胜仗,吹着口哨,绕过浑身紧绷、如同冰山般的段砚舟,大摇大摆地推开铁门,离开了天台。
空旷的天台上,只剩下段砚舟一人。
狂风呼啸而过仿佛这一刻的风也在嘲笑他,吹起他额前的碎,却吹不散他周身那浓得化不开的戾气和……深深的无力感。
他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水泥护栏上,出一声沉闷的巨响,指关节处瞬间变得通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