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闹大更说不清;也不敢告诉妈妈,怕她担心;甚至不敢再告诉白初薇细节,怕把她也牵扯进来。
她开始害怕放学,害怕那条曾经觉得充满期待的路。
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度憔悴下去,笑容少了,经常一个人呆,上课也总是心神不宁。
白初薇察觉到她的异常,担忧地问过好几次,温雨慈都只是摇摇头,勉强笑笑说没事。
她被困在了一个无形的旋涡里。
一边是顾泽野步步紧逼、无所不在的骚扰,另一边是段砚舟冰冷彻骨、拒人千里的误解。
两种压力交织叠加,几乎让她喘不过气。
她看着前方段砚舟永远冷漠疏离的背影,又感受到身后如影随形的窥视,觉得自己像被夹在冰与火之间,进退两难,快要被这种无声的煎熬压垮。
绝望像是藤蔓,悄悄缠绕上心脏,越收越紧。
她不知道该怎么办,还能怎么做,才能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僵局。
似乎无论她做什么,都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。
雨,一直下个不停,敲打着窗户,也敲打在她沉甸甸的心上。
可她不知道的是,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,总有另一个沉默的身影。
段砚舟每次并没有直接离开,他都会绕一条远路,或者干脆在某个转角处静静停留片刻,远远地跟在她身后。
他把自己藏在树影后、街角、或是匆匆的行人之后,目光却始终牢牢锁在前方那个纤细而显得有些紧绷的背影上。
他看着她低着头,脚步匆匆,偶尔会因为身后突然响起的车铃声而受惊般猛地一颤,加快脚步;看着她即使在雨天,也几乎是小跑着穿过街道,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。
每一次,他的眉头都会无声地蹙紧,插在口袋里的手会默默握成拳。
他看到了那个阴魂不散的顾泽野。
看到那辆招摇的摩托车偶尔会慢悠悠地跟在她后面一段路,看到那个家伙会突然从路边冒出来,带着令人厌恶的嬉皮笑脸,试图跟她搭话。
即使听不清具体内容,他也能想象出那些轻佻的、让她害怕的话语。
每当这时,段砚舟周身的空气都会瞬间降至极冰点,眼神阴沉得吓人。
有一股强烈的冲动在他胸腔里翻涌,叫嚣着冲上去,将那个家伙狠狠揍一顿,让他彻底滚出她的视线。
但他最终都克制住了。
他不能。
他了解顾泽野那种人,越是正面冲突,反而可能越会激起对方的兴趣,把事情闹得更大,最终让她更难堪,更无法脱身。
而且,他以什么身份冲出去呢?一个“同学”
?这只会让顾泽野更加变本加厉。
所以,他只能像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影子,用冰冷而警惕的目光死死盯着,无声地施加压力。
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锐利和冰冷,有好几次,顾泽野似乎有所察觉,皱着眉头四下张望,但段砚舟总是能更快一步地将自己更好地隐藏起来。
顾泽野最终往往只会嗤笑一声,以为是自己的错觉,或者觉得无趣,便又轰着油门离开。
直到确认那个讨厌的身影彻底消失,直到看着温雨慈安全地跑进她家所在的单元门,听到那声轻微的关门声,甚至看到她家窗户的灯光亮起……段砚舟才会从藏身之处慢慢走出来。
他会在楼下站一会儿,抬起头,望着那扇透出温暖光线的窗户,眼神复杂。
那里面有担忧,有隐忍,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。
雨丝飘落时,他就那样沉默地站在雨中,任由冰凉的雨水打湿他的头和肩膀,仿佛身体的冰冷能稍稍压制住心里的那团火。
直到那扇窗户的灯光熄灭,或者直到他确定今晚不会再有任何变故,他才会转过身,拖着被雨水浸透的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