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好多了,去年夏天那场大雨,教室里漏得没法待,孩子们只好临时搬到村里的旧祠堂去上课。我们回去后,想办法先筹点钱,把屋顶彻底修一修,再把墙壁里外粉刷一遍,让教室变得亮堂堂、干爽爽的。”
“好,都听你的。咱们一件一件来,总会好起来的。”
陈阳笑着应和,语气里充满了宠溺和支持。
“等咱们规划的防护林带初步长起来,能挡住一部分风沙了,我们就着手把村头那片闲置的沙地开辟出来,试着种一些经济作物。李教授说沙棘和枸杞特别适合,耐旱,好成活,果子营养价值高,晒干了也好保存,可以卖钱。等规模稍微大一点,我们甚至可以尝试建一个小型的加工坊,把沙棘做成沙棘汁、沙棘酱,枸杞包装成精品礼盒,然后利用现在发达的电商网络,把它们卖到城里去。这样一来,乡亲们不仅能参与到种植中来获得收入,还能在加工坊里干活,增加一份工资。日子,肯定会一点点好起来的。”
“等到那时候,”
拾穗儿顺着他的思路,眼睛越发闪亮,仿佛已经看到了那片荒滩变成绿洲的景象,“我们还可以想办法修一条路。现在村里通往外界的路,还是最原始的土路,平时就坑坑洼洼,一到下雨下雪,就变得泥泞不堪,根本没法走车。咱们的农产品再好,运不出去也是白搭。要是能修一条结实的水泥路或者柏油路,不仅乡亲们出门方便了,咱们的沙棘、枸杞,还有以后可能发展的其他特产,都能顺利地运到镇上、县里,甚至更远的地方。说不定啊,还能吸引一些外面的人,来我们这儿看看不一样的戈壁风光呢!”
“这个想法太棒了!”
陈阳眼睛一亮,兴奋地拍了一下大腿,“对!等我们的农产品有了一定的名气,就打‘戈壁生态’牌,搞特色旅游!让城里人来体验一下在戈壁滩上种树、摘沙枣的乐趣,睡睡土炕,看看漫天的星星,肯定有吸引力!”
两人你一言,我一语,兴致勃勃地畅想着未来。
从最初的防风固沙、植树造林,到后来的经济作物种植、产品加工,再到乡村道路、特色旅游,甚至连更远的将来——比如在村里建一个像样的卫生室,让乡亲们头疼脑热不用再赶几十里山路去乡卫生院;办一个养殖合作社,集中养殖牛羊,统一防疫、统一销售,降低各家各户的风险……
每一个细节,他们都讨论得那么认真,那么投入,仿佛那片戈壁滩上的绿意,已经在他们眼前勃勃生长,开花结果。
阳光透过车窗,洒在他们年轻而充满朝气的脸上、身上,把两人紧密相依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温暖而明亮的光晕,美好得如同画卷。
列车继续向着西北方向疾驰,窗外的景色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显著的变化。
原本一望无际、绿意盎然的田野和炊烟袅袅的村落,渐渐变得稀疏起来。
取而代之的,是开始起伏的、覆盖着浅草和沙土的山丘,植被越来越稀疏,大片大片的黄色开始占据主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