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身上，甚至同时插着十几枚燃烧的铁钉和瓷片，粘稠的猛火油顺着伤口流淌，将它们整个点燃，化作一个个沉默燃烧的火炬。
风一吹，那股烧焦稻草和木头的气味，混合着猛火油的刺鼻味道，飘到了高台之上。
高台之上，一片死寂。
之前还面带失望的将军，此刻脸色惨白如纸，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，却不出任何声音。
周正廉更是两腿一软，要不是身后的侍卫及时扶住，他已经瘫倒在地。
他看着下方那片人间炼狱般的场景，眼神里充满了比上次看到三万支箭矢时，更加浓烈的恐惧。
“这……这一罐下去……”
一名在北境与蛮族厮杀了半辈子的独臂老将，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，他用仅剩的一只手，死死地抓住栏杆，指节因为用力而白，“如果……如果这是在真正的战场上，蛮子们挤在一起冲锋……这一罐下去，就是一个百人队……一个百人队，瞬间就没了啊……”
他的话，道出了所有军人的心声。
他们看到的不是草人，而是一个个鲜活的、悍不畏死的蛮族士兵。
他们仿佛已经看到，在冲锋的路上，无数这样的“陶罐”
从天而降，爆裂开来。
没有震耳欲聋的巨响，只有一片片被火焰和铁片覆盖的死亡区域，和无数在地上哀嚎翻滚、被火焰和剧痛折磨的士兵。
那不仅仅是肉体的毁灭，更是对士气和意志的、最彻底的摧毁！
在一片死寂的抽气声中，我缓缓走上前，声音不大，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。
“此物，名为‘惊雷’。”
“专为破阵、夺气而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