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萧彻!
抱回来的!
阿萦看着自家娘娘那双漂亮眼睛里几乎要溢出来的羞愤欲绝,笑意更深了,带着点促狭:“陛下还亲自给您换了寝衣呢!”
她故意加重了“亲自”
两个字,满意地看到被子里的“茧子”
剧烈地哆嗦了一下。
“娘娘您不知道,陛下那眼神哟……”
阿萦一边伺候着沈言从被子里挣扎出来擦脸,一边继续“火上浇油”
,模仿着萧彻的语气,“‘轻点,别弄醒他。
’啧啧,奴婢在宫里这么多年,还没见过陛下对谁这么上心过呢!
连换衣服都亲力亲为,娘娘您可真是……”
她没说完,但那挤眉弄眼的表情,意思再明显不过。
沈言只觉得脸上那帕子擦过的地方都烫得吓人,阿萦的每一句话都像小锤子敲在他敏感的神经上。
他一把夺过帕子,胡乱地在自己脸上抹了几下,试图用动作掩饰内心的滔天巨浪。
够了!
别说了!
他在心里咆哮,再这样下去,他真的要因为心跳过而英年早逝在这深宫里了!
好不容易在阿萦的帮助下换好了外出的常服,显然沈言这只鸵鸟整个过程都低着头,恨不得把脸埋进衣领里,坐到外间的圆桌旁用早膳时,沈言依旧觉得脸颊滚烫,耳根热。
他机械地拿起筷子,对着桌上精致的小菜和清粥,却没了胃口。
为了转移注意力,也为了避开阿萦那依旧带着调侃笑意的目光,沈言随手抓过旁边矮几上的一本话本子,摊开在面前,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。
他坐得笔直,小口小口地喝着粥,眼睛“专注”
地盯着书页,努力扮演一个“因为害羞而特别安静乖巧”
的宸君形象。
阿萦抱着吃饱喝足、正在她怀里惬意舔爪子的雪团,站在一旁。
看着自家娘娘那副强装镇定、实则连小巧的耳垂都红透了的样子,越看越觉得有趣。
她眼珠一转,抱着雪团凑近了些,故意压低声音,用带着羡慕和打趣的口吻说道:“娘娘,奴婢可真是羡慕死您啦!
陛下对您多好啊,亲自抱您回来,亲自给您换衣,看您那眼神……啧啧,奴婢瞧着,比那话本子里写的还要深情呢!
这满宫上下,谁有您这样的福气呀?”
沈言捏着勺子的手一抖,差点把粥洒出来。
他深吸一口气,努力压下翻腾的羞恼,决定不能一直被这小丫头调侃。
他放下勺子,拿起旁边备着的纸笔,蘸了墨,飞快地在素笺上写道:
[莫要胡言。
待你到了年岁,我便求陛下放你出宫,寻个真心喜欢的好郎君,成家生子,平安喜乐一生。
或者……]
他顿了顿,笔尖微转,带着点促狭的笑意继续写:
[让陛下亲自给你指个如意郎君,如何?保管是青年才俊。
你也该有人管管你了]
写完,他将纸笺推到阿萦面前。
阿萦好奇地探头一看,当看清上面的字时,眼睛瞬间瞪得溜圆!
先是惊讶,随即巨大的惊喜如同烟花般在她脸上炸开!
“娘娘!
您说的是真的吗?!”
阿萦激动得声音都拔高了,怀里的雪团被她突然的动作吓得“叽”
了一声。
她完全顾不上雪团,一把将兔子放到旁边的软垫上,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扑到了沈言身边,张开双臂就紧紧抱住了沈言的胳膊,又蹦又跳:“谢谢娘娘!
谢谢娘娘!
您对奴婢太好了!
奴婢、奴婢……”
她开心得语无伦次,眼圈都微微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