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都被这方小小的、摇晃的秋千隔绝在外。
夜风依旧温柔,秋千在萧彻极其轻微的晃动下,出催眠般的“吱呀”
声。
月光无声地流淌,将相拥的身影和中间那团雪白的毛球,温柔地笼罩其中。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,只剩下臂弯里沉沉的、令人心安的重量,和肩头那温热的、带着清浅梅香的呼吸。
不知过了多久,怀中人似乎睡得更沉了,无意识地在他肩窝里蹭了蹭,出一点模糊的呓语。
萧彻的唇角,在无人看见的阴影里,勾起一抹极深、极满足的弧度。
他缓缓闭上眼,不再看月,不再看景,只专注于感受这份独属于他的、沉甸甸的温存。
王德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回廊的阴影里,手中捧着一件厚实的玄色披风。
他远远看着秋千上依偎的身影,尤其是自家陛下那小心翼翼环抱着宸君的姿态,以及宸君娘娘毫无防备的睡颜,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欣慰和惊叹。
他识趣地没有上前打扰,只是将披风轻轻搭在手臂上,如同最沉默的影子,垂手侍立在夜风里,静静地守护着这难得静谧温馨的帝王时刻。
夜,还很长。
意识如同沉在温暖的水底,缓缓上浮。
沈言在一种奇异的、被包裹的安心感中睁开眼。
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玄黑色帐顶,绣着精致的云龙纹。
身下的锦褥柔软异常,带着阳光晒过后的蓬松暖意。
他眨了眨眼,混沌的脑子慢慢清醒。
昨夜……他记得在秋千上,被萧彻强行搂在怀里听他说那些朝堂琐事……然后……然后呢?他最后的记忆是眼皮重得抬不起来,靠着萧彻的肩膀……再然后,就是一片空白。
我怎么在床上?!
沈言猛地坐起身,锦被滑落,露出只穿着雪白中衣的身体。
他低头看了看自己,这衣服……不是他自己换的!
昨夜他明明穿着外袍!
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。
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身旁的位置——锦褥上还残留着明显的凹陷,甚至带着一丝未散尽的、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和龙涎香的气息。
萧彻!
这个认知如同惊雷在脑中炸开!
沈言的脸颊“腾”
地一下,比昨晚被搂在怀里时烧得更厉害,一路红到了脖子根,连耳朵尖都像要滴出血来。
难道……难道昨晚是萧彻抱他回来的?还……还给他换了衣服?!
这个念头带来的冲击力不亚于被雷劈中!
沈言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头顶,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,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。
他一把抓过旁边的锦被,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住,只露出一双因为羞耻和震惊而瞪得溜圆的眼睛,活像一只受惊过度、试图把自己藏进壳里的鸵鸟。
“娘娘,您醒了?”
阿萦轻快的声音伴随着推门声响起。
她端着盛满温水的黄铜盆走了进来,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意,显然心情极好。
看到沈言把自己裹成个茧子、只露出两只水汪汪又羞窘万分的大眼睛,阿萦先是一愣,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,忍不住“噗嗤”
一声笑了出来。
“娘娘别羞啦,”
阿萦放下水盆,拧干温热的帕子,走到床边,忍着笑把帕子递到沈言裹着的被子边缘,“昨晚陛下亲自把您从秋千上抱回来的呢!
您睡得可沉了,像个小娃娃一样,一点都没醒。”
她一边说,一边比划着抱的姿势,眼睛亮晶晶的,“陛下可小心了,脚步轻得跟猫似的,生怕吵醒了您。”
沈言裹在被子里的身体瞬间僵成了石头!
真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