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‘静默场’。”老人冷声道,“能瘫痪所有觉醒者的共感能力。你们引以为傲的连接,在我面前不过是待宰的羊群。”
念安却依旧微笑。
她弯腰,拾起一片碎瓷,轻轻划破指尖,鲜血滴落在地,恰好落在那本悬浮的《倾听者手记》上。血珠触及纸面的刹那,整本书爆发出耀眼金光,紧接着,庭院中每一株幼苗、每一片落叶、甚至泥土中的微生物,全都开始共振!
“你说共感可以被压制?”她低语,“可你知道吗?地球上最早的生命,就是在没有大脑的情况下学会彼此感应的。细菌靠化学信号传递危险,植物用根系共享养分,鲸鱼隔着大洋呼唤同伴……共感从来就不属于人类独有,它是生命本身的语言。”
她抬起手,指向天空。
云层再度裂开,星光倾泻而下,与地上万千微光交汇,形成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。与此同时,全球二十四所共感学堂同步震动,巴西的孩子们停止歌唱,北极的科学家摘下耳机,非洲的长老停下舞蹈??他们齐齐抬头,眼中映出同一幕景象:
**薪传堂上空,一朵巨大的火焰兰虚影缓缓绽放,花瓣由亿万星光编织而成,中心那抹猩红,宛如一颗搏动的心脏。**
“你建了牢笼。”念安声音穿透静默场,“可你忘了,种子总会破土。灯灭了,火种仍在。而今天……”她迈出最后一步,直视老人双眼,“我要告诉你什么叫真正的‘唤醒’。”
她张开双臂,吟唱起一首无人听过的歌。
不是旋律,不是语言,而是一种**原始频率**,源自宇宙诞生之初的振动模式。随着歌声扩散,老人颈侧的装置剧烈颤抖,继而炸裂!他踉跄后退,面容扭曲:“不可能!这种频率早就失传了!只有……只有第九灯才能激活!”
“我不是第九灯。”念安轻声说,“我是所有曾被伤害却依然选择相信的人的回音。我是每一次拥抱、每一滴眼泪、每一句‘我懂你’的总和。我不是一个人,我是千万人共同的名字。”
老人跪倒在地,全身抽搐,眼中闪过无数画面:他曾亲手切除五岁女孩的情感中枢,只为测试“无感状态下学习效率是否提升”;他曾下令焚毁十万份共感记录档案,只因害怕民众觉醒;他曾站在高塔之上,俯视贫民窟火灾,冷笑着说:“情绪是低等人的弱点。”
而现在,这些记忆被一一放大,被亿万共鸣者共同感知。
“痛吗?”念安问,“这就是你们施加给别人的痛。现在,轮到你尝一尝了。”
老人仰天嘶吼,意识在集体共感的洪流中彻底崩解。他的身体逐渐透明,最终化作一缕黑烟,被星光净化,消散于风中。
寂静。
良久,陆沉才开口:“他死了?”
“不。”念安摇头,“他被‘记住’了。这才是最严厉的审判??永远活在受害者们的记忆里,无法逃脱,无法否认。”
伊万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