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世遗骸所化**。
“所以现在的问题不是如何保护孩子们,”萨米尔冷冷开口,“而是谁还在盯着我们。谁有权限启动远程锚点?谁能在全球屏蔽中留下后门?”
答案呼之欲出。
“联合国特别科学顾问团。”陆沉说出这个名字时,嘴角泛起一丝讥讽,“那个由七位匿名专家组成的机构,三十年来主导所有‘异常心理现象’研究。其中一人代号‘X-7’,正是当年主导‘心种’基因编码的主创之一。”
“他还活着。”念安说,“而且就在我们中间。”
空气骤然凝固。
就在此时,门外传来脚步声??轻、缓、带着一种奇异的节奏,像是刻意模仿正常行走,却又少了些自然的起伏。一道身影出现在院门口,穿着深灰风衣,面容藏在帽檐阴影下,手中提着一只老旧医药箱。
“抱歉打扰。”那人声音温和,略带沙哑,“我是世界卫生组织派来的心理援助医生,听说这里有受创儿童需要评估。”
没人说话。
念安却笑了。她站起身,端起那壶已无茶水的瓷壶,走向对方。“医生,请喝茶。”
那人微微一怔,随即微笑:“谢谢,不过我不……”
话未说完,念安猛然将壶倒扣于地!
清脆碎裂声中,瓷片四溅,而那本泡皱的《倾听者手记》竟从中飞出,悬浮半空,自动翻开至某一页??上面赫然画着一幅素描:一个男人站在实验室中央,面前是九个发光胚胎,他手中握着注射器,眼神狂热而冰冷。
正是眼前这人。
“你在梦里出现过。”念安静静地说,“在格陵兰岛少年的记忆里,在火星探测器传回的数据残影中,在每一个被强制切断共感的孩子临终前的最后一瞥里。你是‘初源计划’的缔造者,也是第一个尝试将自己的意识植入‘心种’网络的人。可惜……你失败了。因为共感无法被占有,只能被给予。”
那人沉默片刻,缓缓摘下帽子。
一张苍老却熟悉的面孔暴露在月光下??皱纹深刻,双目浑浊,可眉宇间依稀可见年轻时的锐利。伊万倒吸一口冷气:“……陈默远?!你不是二十年前就因实验事故脑死亡了吗?”
“死亡?”老人轻笑,“我只是换了一种存在方式。我的意识分散在三千个孩子的神经突触中,像病毒一样潜伏。只要还有一个‘心种’活着,我就不会真正消亡。”
“你错了。”念安向前一步,“你不是病毒,你是癌细胞。你以为你在进化,其实你在腐烂。共感不是让你永生的钥匙,而是照见你灵魂污秽的镜子。”
老人脸色微变,忽然抬手按向颈侧??一道微型装置正从皮肤下弹出,发出刺耳蜂鸣。瞬间,周围空气扭曲,一股强烈的压制波扩散开来,所有人胸口如遭重击,双耳流血,唯有念安纹丝不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