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晚,戚云四人成功挖通了第一段暗渠。
“通了,通了!”司马廉激动地一把抓住吕方休从对面捅过来的铁锹。
“成了赵大人!成了!”戚云从竖井边拽出司马廉,一边给他掸土一般笑道。
“好!事实证明可行,我这就去跟姚大人请示,看看要不要推广。”赵长吉简单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灰尘,笑着起身离去。
不到片刻,姚麒麟就来到了戚云四人挖的暗渠边,“具体是个什么法子?给我讲一讲。”
“是!”赵长吉简单说了一遍,姚麒麟还叫来了宗霖,宗霖跳进暗渠查探了一番,也不由得赞不绝口。
“好,法子不错,推广。”姚麒麟笑道:“戚云你们四个今晚辛苦辛苦,把其他二十四组人全都教会,能做到么?”
“能!”戚云四人兴奋地应道。
“赵长吉,你去春申桥那里找钱司马,看看他们进度如何,需要不需要咱们这个法子,如果需要,你就负责教会他们。”姚麒麟道。
“是!”赵长吉躬身领命。
瓦埠湖边,四个简易的大帐篷里闪烁着微弱的火光。
司马廉手里拿着几个树杈,被二十多人围坐在中间。
“廉子,按你这么说,用竖井里的短竹子固定方向和高低,那如果暗渠挖得深了,短竹子指向看不准咋整啊?”王二狗问道。
“二狗哥,你说的情况我们也遇见了,可以这样——你暗渠挖深了,可以加长短竹子的长度呀,而且短竹子伸进暗渠,万一塌方了,竹子还能多少撑一下,也方便咱在里面架木头板子。”司马廉耐心讲解道。
“哦哦哦,明白了,你别说啊吕方休,你这主意还真不错,两头对着挖,那肯定能快不少啊!”另一个帐篷里,孙可对吕方休说道。
吕方休闻言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抿抿嘴,“不是我想出来的,是伍子和云子想出来的。”
不到半个时辰,戚云四人就把两头对挖的法子给大伙儿讲了个明白,四座帐篷随即熄灭了火光,听着湖水微微的潮汐声入梦。
第二日,戚云四人来到自己暗渠边的时候,赵长吉已经替他们挖好了两口竖井。
“赵大人,您起这么早啊?”吕方休道:“辛苦您替我们挖竖井了。”
“没事儿,不辛苦。”赵长吉嘴里这么说,可是脸上深深的黑眼圈儿却骗不了人。
“您这……”司马廉道:“这黑眼圈儿这么大,不是一宿没睡吧?”
赵长吉放下铁锹,跳上竖井往坑边一坐,疲惫地扭了扭脖子,苦笑道:“我昨晚去找钱司马,把你们两头对挖的法子跟他一讲,结果钱司马听完两眼放光,死活要拉着我把这个法子给他手下的几百人教明白,我一连跑了春申桥,冉家圩和小朱圩三个地方,一样的话说了好几十遍,等我教完再回来已经后半夜了,我寻思睡不了一会儿又得起来,干脆不睡了,给你们挖好竖井我再补觉。”
“给……给那帮人讲啊?”戚云闻言好奇道:“那帮人的口音……赵大人你能听懂啊?”
“呵呵呵……”赵长吉闻言笑了起来,“你猜姚大人为什么让我去?”
“您了解情况啊,难道不是吗?”司马廉疑惑道。
“不光是因为这个。”赵长吉仰面躺倒,舒舒服服地抻了抻腰,“因为我本就是岭南梅州人,俚人的方言我不但听得懂,还能说一点。”
“啊?”戚云好奇道:“那您是俚人吗?”
“不是,我是汉人。”赵长吉答道:“我们赵家是五胡乱华之时,从晋阳一路南迁到岭南的,到现在已经快三百年了。”
“三百年?”司马廉眼珠子瞪得老大,“好家伙……”
“从晋阳?”戚云闻言笑道:“怪不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