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集中兵力坚守一座内城才是上策,可是卢潜用话把王琳架在了这里,而且挑明了不听自己调遣,关键是以卢潜的身份王琳还真就动不了人家,自秦州大败以来积攒的诸般情绪此刻全都化为愤怒,颤抖地汇聚在拳头之上,王琳都不知道这一刻发生了什么,等他明白过来,卢潜已经被自己一拳打到在地!
“王爷息怒!息怒!”扬州刺史王贵显见状连忙抱住王琳,生怕王琳一个冲动活活打死了卢潜。
“噗……你……好啊……你竟敢……”卢潜倒在地上,难以置信地摸了摸还没来得及肿起来的脸颊,只觉得口中腥咸难闻,直到吐出一口带着碎牙的鲜血,才确定自己真的结结实实挨了王琳一拳,“你……你一个南朝弃将,丧家之犬!仰赖我大齐收留才苟延残喘至今,不过是陛下养的一条看门狗而已,稍一得势竟然如此猖狂!我呸——”
“卢潜你欺人太甚!”王琳闻言暴怒,挥拳就要再次冲向卢潜,幸亏王贵显身大力不亏,死死抱住王琳腰身,才没让卢潜死在王琳拳峰之下。
“来人——来人——我的亲兵呢?给我砍了这条看门狗!”卢潜挨打,也是血气上涌,不管不顾地疯狂叫嚣,但是他身边的亲兵却也不敢妄动,砍了王琳?那王琳的兵还不得把自家卢大人连带这三千兵剁成肉馅?
“哎呦卢大人您快少说两句吧!”王贵显手上抱着王琳嘴上劝着卢潜,一时间忙得焦头烂额,“快扶你家大人回府歇息!”王贵显赶忙吩咐卢潜的亲兵道,几个亲兵正在为“砍死王琳”的命令发愁,一听王贵显发话如蒙大赦,赶紧扶起发疯的卢潜离去。
“王爷,王将军!”见卢潜离去,王贵显赶忙哀求道:“算了吧,你还真要打死他不成?眼下军情紧急,还得靠您主持大局啊!”
“呼……呼……”王琳逐渐恢复理智,仰天吐息,压下胸膛之中起伏的怒火,双手扶起跪倒在地的王贵显,“多亏了王大人,否则王某今日恐怕就要铸下大错,请受王某一拜……”说罢深施一礼。
“唉……”王贵显长叹一声,扶起王琳,咬咬牙无奈笑道:“要我说啊,这卢潜卢大人骂架还真是一把好手,多难听的话都说得出口,还句句扎人心窝子,别说您忍不住,搁我我也忍不住。”王贵显乃是“宇宙大将军”侯景的部下,侯景败亡,王贵显投奔北齐,这履历跟王琳颇为相似,所以卢潜刚才骂王琳的话其实也适用于王贵显,他怎能不气。
“不过他卢潜嘴上功夫再好也不抵刀枪棍棒,真打起仗来,还得靠王爷您这种谋将指挥和我这样的武夫卖命。”王贵显嘿嘿笑道:“等王爷打赢了这场仗,道理就都在您这儿了,到时候再回朝参他卢潜一本也不迟!”
“……此事日后再说,还是巡城要紧。”王琳毕竟寄人篱下,此时只能忍气吞声,他使劲晃了晃脑袋,甩飞了眼前的金星,这才带着王贵显一同前往城墙巡视。
“王爷放心,此事我司闻曹会如实禀报陛下,一定会给王爷一个公道。”方才一直置身事外的司闻曹罗衣使者兰京沉声道。
“多谢兰大人。”王琳匆匆道谢,直奔城南通淝门。
王琳登上城楼之时,护城河的水已经涨了半丈有余,水波荡漾似海浪起伏,看起来已经颇具声势。
土坝之上,每隔一丈就有一个陈军士兵把守,并且仍有民夫在土坝之后忙碌着,似乎还在继续加厚土坝。
王琳闻着空气之中的潮湿,听着身后守军紧张的窃窃私语,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,寿阳城的城墙是去年自己亲自主持加固的,但是能不能挡住这么高的水位,他心里也没底。
“孙连虎!”王琳站在城楼高声喝道。
“在!”孙连虎本是水匪出身,自打王琳起事就跟在左右,算起来今年已经是第十七个年头,王琳也待他不薄,孙连虎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