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……”
“我入帐之前戴温传讯,他那边有突破了。”陈叔陵轻声道:“问出了什么奏报上没说,估计是怕走漏了消息。既然如此,再晚都得去看一眼。”
“是!”韦谅立即跟上,左手紧紧压着腰间的刀柄。
“主上。”一间被紫衣护卫团团包围的寺庙里,法相庄严的佛像前捆着一个被打的血肉模糊的犯人,这画面看起来着实诡异。戴温踩着血滩躬身道:“这番子嘴严得很,问了这么多天,今日才……”
“说结论。”陈叔陵仰头看着佛像,淡淡道。
“……只问出了姓名,其他的还没来得及问,他就昏过去了。”戴温躬身道。
“叫什么?”陈叔陵瞥了一眼旁边的血人,问道。
“阿改。”戴温目光意味深长地答道,眼中有着掩饰不住的狂喜。
“阿改——”陈叔陵闻言眉间也是止不住一抖,“他是二十年前与兰京一同刺杀当时的东魏丞相高澄的六人之一……阿改?”
“不敢说是十成十。”戴温尽量保持着冷静,“但此人四十余岁,邺城口音,左手用刀,审问期间五次尝试自尽,均被成功制止。”
戴温顿了顿继续道:“凡此种种,若说他是当年的刺澄六人中的阿改,倒也说得过去。”
“你们是如何抓住此人的,再说一遍。”陈叔陵皱眉淡淡道。
“呃……是。”戴温一怔,不明白自家主子为什么要问第二遍,明明抓住那天就汇报过了。“五日前,我等在萧摩诃将军先锋营内巡查之时,发现三个兵士围着水车鬼鬼祟祟,我等暗地里跟踪,发现了此人扮作伙夫混在先锋营内,卑职带领十二个手下围攻拿下此人,为了生擒此人,折了六个兄弟。”
“嗯……”陈叔陵一边听一边缓步来到血人身边,缓缓蹲下身子,喉咙里发出低声的沉吟。
“呃……主上。”戴温疑惑道:“这其中可有什么蹊跷?”
“如果他在名字上撒了谎……”陈叔陵淡淡道:“那便没有什么蹊跷,可是如果他真的是二十年前参与刺杀高澄的阿改,那就大有蹊跷。”
“属下愚钝,请主上明示。”戴温躬身道。
“如果他真的是阿改……”陈叔陵冷冷道:“你不觉得,这么一个成名已久的司闻曹元老级别的高手,被你擒住得太过容易了么?”
“这……”戴温心中有些不服,“紫衣卫好手折了六个,卑职以为……擒住得也没那么轻松。”
“我不是说武功……”陈叔陵摇摇头道:“我是说……这样的司闻曹老手,怎么会如此轻易地被你们跟踪包围,换做是你潜入敌营,你会如此大意么?”
“这——”戴温脑子还没反应过来,身上却本能地出了一身冷汗:“那……那主上的意思是,他撒谎?他根本不是阿改?”
陈叔陵点点头,依旧皱眉看着昏迷的血人。
“可是……”戴温不解道:“他撒这么个谎有什么用?”
“或者说……”陈叔陵转着手里的短棍一字字道:“他撒这个谎,有什么目的……”
话音未落,庙外漆黑夜色笼罩下的林内忽然射出无数弩箭,紫衣卫猝不及防,立即有数人倒地。
“敌袭——”中箭的紫衣卫拼尽最后一口气刚喊出两个字,就被一箭射进了口中。
“殿下!”门口的韦谅拔刀打箭的同时喊道:“敌袭!”
门口的两排紫衣卫迅速退入寺庙院墙之内躲箭,啪——韦谅出手如电,抓住一支飞向大殿的弩箭,“这——”韦谅看着箭枝上的勒名,“这是萧摩诃将军麾下解烦营的弩箭!?”
“主上小心!”大殿内的戴温几乎在韦谅示警的同时拔出腰中长剑,将陈叔陵护在身后。
“哦——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