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知行刚进办公室坐下,还没来得及打开明安一早送来的一摞文件,就听到有人在敲门。
「进。」
今年冬天北方大雪,南方冰冻,整个陆港集团的运输线瘫痪了百分之七十。天气预报说,至少还需要半个月这批自然灾害才能过去,可哪里等得及啊,再拖下去,下一季度的产能必然过剩。
熟悉的气味越来越近,路知行抬头就看到了自己的妻子,自己的太太,自己的爱人,自己的好姑娘,薛宴辞。
她不说话,只那么坐在对面的椅子上,两眼空洞,一脸委屈。
路知行起身站到薛宴辞身旁,拥她到怀里。薛宴辞冷的可怕,面庞僵硬,头发丝都冻上了。
“好姑娘,等我一刻钟,还有一个线上会,可以吗?”
薛宴辞不答话,只那么坐着。
“媳妇儿,我关了摄像头,抱着你,好不好?这个会议是尼尔瓦纳的,我已经三周没有跟过进度了,实在拖不得。”
“好,但你要一直抱着我。”
路知行低头看看怀里的人,满脸泪痕,正哭得难过。
会议很长,有半小时,说了什么,薛宴辞一句都没听到。她只听到路知行的英文讲得真好,路知行的德语也讲得很好。
薛家和章家的外迁工作早五年前就已经完成了,现如今只在国内留了一丁点儿完全没有任何关联、可随时关停的产业在纳税,保持着一点儿体面。
薛宴辞的处境越来越艰难了。
会议结束的那一刻,路知行低头去亲怀里的人,一遍又一遍。
薛宴辞是块软糖,任由摆弄。
“媳妇儿,你从哪里过来的?”
“上午有个南部的领导说要来天津中航直升机这边参观,我陪着来了一趟,下午送走后,我就来找你了。”
“知行,我是不是特别没用?”
“你来了,雪都停了。”
薛宴辞顺着路知行的话望向窗外,下了两天三夜的大雪终于停了。
“媳妇儿,我们回家吧。”
“让周越开车吧,我想要你一直都抱着我。”
路知行答一句好,将自己的羽绒服给薛宴辞穿好。抱着她上车,又脱了外套盖在她身上。
“要和我说说吗?”
“不要。”
薛宴辞将自己埋进路知行臂弯里,她快要被逼疯了。
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幕,或早或晚的事,可等到这一刻真的来了,她还是气不过。
“叶知行,别离开我。”
“我不会离开你,我一直都在。”
“叶知行,你要听我的话。”
“我一直都会听你的话,除了你逼我离开这件事。”
薛宴辞隔着一件衬衣,隔着一件西装,狠狠咬了路知行一口。
她不满意,起身脱了路知行的外套,解了他的领带,解了他的衬衣扣子,狠狠咬了他一口,“听不听我的话?”
“不听。”
周越成为路知行的第三秘书已经有十年了,见过两人在车里吵架,也见过两人在车里腻歪,但从没像今天这样过。
“薛宴辞,你今天就是眼泪流尽了,我就是满身伤痕了,你也甭给我动这种歪心思。”
“不可能的事。”
京沪高速天天除雪,天天堵塞,前面一片红,后面一片喇叭声。
“周越,把车门锁好,钥匙藏起来。”
“路知行,我没有神经病。”
“管你有没有,你今天必须给我老实点。”
赶到颐和原着已经晚上七点半了,两个半小时的车程,整整耗了三个半小时才到。
周越留下钥匙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