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在院子里和小猫疯玩,晒得黑黢黢的。
“爸爸,你快点去吧。”叶嘉盛扯扯路知行的衣角,“爸爸,你快去吧,妈妈一个人会害怕的。”
薛宴辞会害怕?
听着儿子的话,路知行只想发笑,这儿子对他们的母亲真是一点儿都不了解。他们的妈妈什么都不会怕,就没什么事能把他们的妈妈吓住。
如果真有,那可太好了。
薛宴辞过完安检,顺利登机后,才发觉路知行就坐在她座位的旁边,冷着张脸,手里拎着条毯子,翘着二郎腿,正在默默地盯着窗外看。
凌晨一点半,有什么好看的?他不过就是为了借着眩窗反光,想看看薛宴辞的表情。
她什么都没说,连句问候都没有。只喊了空姐将外套折起来,套好包装袋放在行李架上了。
路知行在气什么,薛宴辞是知道的。
但章家和薛家不一样。
章家沾着权力,况且家里两代人都曾做到过东部一把手的位置,这是荣誉也是危险。章家要么全部留下,要么全部迁出,不存在放权,更不可能存在放弃一部分生意的机会。
只要有一丝一毫遗存,都会被判定为贼心不死。但层层关卡之下,却又想把章家卡住,这是个没解的问题,因为用的是两套系统。
一方面想创收,一方面想清退,哪有这么好的事?真能在这两方势力里转圜打点的,也就只有薛宴辞了。
“老公,我睡一会儿。你到了之后先去酒店,我办完事情过去陪你。”
路知行仍旧看着窗外,“你为什么不能陪我去酒店?”
“来不及。”薛宴辞靠在椅子上,眩窗上不仅有她的神情,还有路知行的神情。
“章淮津的事对你来说,就那么重要?你自己膝盖什么样,心里没数?”
薛宴辞没再说话,起飞播报声已经响过两遍,她只默默闭上眼睛侧躺着,路知行火气大,再怎么解释,再怎么劝说,他都是个生气,太难搞了。
章淮津的事情,确实就是这么重要,这不仅仅关系着外迁之后三家的生意布局,更关系着三十年后,乃至五十年后,三家能否重返这片土地,做到享誉中外。
路知行是不愿意三家人再回来的,但薛宴辞从不这样认为。一个家族的百年传承,必须得具有穿透力,更得具有改写命运的能力和力量。
话语权这种东西,看似虚无缥缈,因人而异。但本质上,是可以更改事实真相的。
就好比路知行可以独自做主烧了姥姥叶政君留下的自述档案,薛宴辞知道路知行做了这件事,但因为他是叶家的话事人,掌权者。他有权力做这样的决定,他也有权力做这样的事,因此薛宴辞就不会多说什么,更不会去揭露他。
“跟我去酒店。”路知行不容置疑。
薛宴辞看一眼时间,妥协了。路知行怎么就是不肯相信他是自己最重要的人呢?怎么就非得把感情和工作混在一起呢?怎么一遇上章淮津的事,他就跟炸毛了一样?
路知行掀开被子朝着薛宴辞喊一句,“你过来。”
已经五点一刻了,再耽搁下去,真就该晚了。薛宴辞没多想,穿着衣服躺进去了,“老公,别生气了,可以吗?我很快就回来。”
“章淮津的事,永远都比我重要,是这么回事吗?薛宴辞。”
“知行,什么都比不上你重要。”薛宴辞挂着笑答一句。
“既然如此,那就陪我睡觉。”路知行抬手拉开薛宴辞外套拉链,运动服一览无余,她在北京家里就换好了衣服。
“老公,一个小时,我一个小时后就回来。你想怎样,我都陪着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