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闭着眼,压着情绪反复解释,“叶太太,这方面的事情,你可以直接和我提,直接问我就是,不要自己瞎猜,也不要让我猜。”
薛宴辞又躺回去了,背对着路知行,死死攥着被子角,“怕你见过我全身插满管子躺在床上,又照顾我那么久的日常起居,给你留下心理阴影。再加上我浑身都是伤,我觉得你会害怕。”
“薛宴辞,你是傻的吗?”路知行气到七窍生烟,就差起身坐在床中央了。
“从你转到私人病房,我每天抱着你睡觉,每天那么极力的忍耐,你愣是一点儿都不知道?出院后,我才可以好好的亲亲你,一周又五天,我对你有多渴求,你一点儿都没感受到,是吗?”
“你说你要来公司陪我吃午饭,我高兴到把从没用过的起居室,从头到尾亲自打扫了七八遍,又回家取了你喜欢的四件套,拿了睡衣。”
“薛宴辞,永远都不要质疑你自己的魅力。你往我面前一站,我脑海里就会自动放烟花。这和年龄无关,和你经历过什么也无关。”
“我从不觉得照顾你饮食起居有什么不好,这八个月,只会让我更了解你,更爱你,更想把你藏在我心里。”
薛宴辞来了兴趣,坐在床中央,“我们搬回家住。”
“我的傻媳妇儿,你现在搬回家,和向爸妈明底牌有什么区别?”路知行拉她躺回怀里亲一口。
“哎,人生好无趣。”
“老实点,媳妇儿,别乱动。下周我们回北京。再有一个月姑娘就放假了,我们就回半北藕榭住了。”
薛宴辞撇撇嘴,“爸妈也回天津。”
她很喜欢在撇嘴的时候将下嘴唇突出来,包裹住上嘴唇,叶嘉硕有样学样,每次撇嘴的时候都和薛宴辞一模一样。
“爸妈住在姥姥家,管不着我们。”路知行的叛逆期终于到了。
薛宴辞探出脑袋看看路知行,他微微颌着眼睛,长长的眼睫毛一颤一颤地,嘴角稍稍上扬,脸上是按捺不住的坏笑,真好。
这场迟到的青春期叛逆,会让路知行的人生更加完整。他之所以敢违背父母,是因为他有父母了。
“知行,我擅自作主让二哥把航谦送来天津,又邀请了章章一家,阿楠他们俩来家里住,会不会影响到你?”
“傻媳妇儿,你有没有想过,我们还有两个家在和康名邸。”路知行都有点儿怀疑薛宴辞的脑子是不是没恢复好了,最近这一周,傻乎乎的,和小儿子叶嘉硕一个样。
“你的房子还没有卖掉?”薛宴辞问一句。
“没有,你还没住过呢,不卖。”路知行语气蛮横。
“我住过了,你更舍不得卖。”
“等等吧,等你退休后,我们再处理这些房产。”
“章淮津他们也就住一个月,孩子就该摆百天酒了,到时候就给他们赶走。赵易楠过完春节就得回嘉心科技工作,到时候带着他那小女孩就走了,影响不到我们。”
路知行早就将一切都安排好了,只是突然很想问问怀里人,“媳妇儿,回天津后,要不要去住住我在和康名邸的房子。只是小一些,一室一厅一厨一卫,可以吗?”
“知行,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家,我住哪里都一样儿。”薛宴辞睡着了。
路知行向薛宴辞求婚时说过,你在哪儿,家就在哪儿。现在主体方向变了,薛宴辞说,有路知行在的地方就是家。
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求婚?
路知行掀掀被角,透透风,他太热了,薛宴辞就是个小妖精,时时刻刻都要吃人。
“叶董,有一个苏富比的拜访,要接进来吗?”
“谁啊?”路知行瞥一眼电脑右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