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睡得香甜,薛宴辞靠着颈枕睡得安稳。神明仁慈,老天厚待自己。
路知行真的好命。
自三月薛启泽和陈泊欣结婚后,两人就搬回叶家老宅住了。这是叶承樱的建议,也是叶政君的命令。
叶嘉念看到舅舅,一个劲儿地吵架、斗嘴。三个月过去,叶嘉念已经能和薛启泽吵上好几句了,歪道理愈发地多起来了。
老太太疼这个重孙女,特意在叶家老宅修了碗池和坡道。吃过午饭就由陈让陪着玩滑板去了,下午两三点的太阳毒极了,可这祖孙俩玩起来,任谁也劝不住。
“抽空回家一趟,和大哥聊聊天。”
“怎么了?”薛宴辞坐在地毯上漫不经心地答着话。
“你都三个月没和大哥见面了!”
路知行握握薛宴辞的手,提醒她少吃一些碗里的刨冰,天气热,她贪凉,可又吃着药,很容易出其他问题。
“回去和大哥聊聊天,说说话,别让他总担心你。”
“二哥,你这结个婚,怎么还学会唠叨了?”
薛启泽与路知行互相看过一眼,薛启泽就将薛宴辞面前的刨冰撤走了,路知行就将薛宴辞抱回卧室去了。
贪凉,无非就是为了解热。
这一场折腾,从下午两点到四点,窗外榕树上的知了叫个不停,薛宴辞终于累到闭上眼睛睡着了。
下午五点,一家人聚在茶室喝茶,薛宴辞靠着老太太说了好一会儿悄悄话,才起身出门去菜园里寻自己的女儿和丈夫。
自从五一路知行带着叶嘉念去蓟州玩过几天后,这个小姑娘就迷上了种菜。老太太听阿让讲过这事,立即将园子里的金叶女贞、冬青卫矛铲了,辟出一方菜园子,种了小番茄、黄瓜、白菜、彩椒……
“刚刚在茶桌上,姥姥和你说什么了,脸红成那样?”
薛宴辞拿起防晒喷雾、花露水各给女儿全身喷过一遍,才回答站在一垄彩椒丛中的路知行一句,“别什么事都这么好奇。”
“能让你脸红的事,少啊。”
“姥姥问我,你技术怎么样?”薛宴辞摘了一串黄色番茄在衣服上蹭了两下,喂给女儿一颗,自己吃掉一颗。
剩下的,她想带回厦门给爷爷薛安厚。
唯一一个没有机会看到她和路知行和好如初的人就是爷爷了。两家人里最喜欢吃番茄的人也是爷爷,教会薛宴辞这么吃番茄的人也是爷爷。
“你怎么说?”
“你觉得你技术怎么样?”薛宴辞喂一颗番茄给路知行,看着他吃掉。
“这不应该问问你这个当事人吗?”
薛宴辞望过这一亩菜地,看看撅着屁股在土里挖水萝卜的女儿,转身与路知行相视一笑。
六点半了,天色有些暗了,巧姨穿过复廊,过了西洋院子,正站在长八方门的门洞处,大声喊话,“小姐、小姑爷、念念小公主,该吃晚饭了!”
五岁的叶嘉念脏透了,胳膊上都是蚊子包,脚底下全是泥巴,左手拎着七八根水萝卜,右手抱着捆韭菜,丝毫不顾及她老父亲叶知行的心情。
可还没走三米远,就趴地上起不来了。
路知行小跑着过去将女儿抱起来,架在肩膀上,一捆韭菜叶子散在他脸上,路知行只停滞了一秒钟,就又架着女儿继续朝前走了。
叶嘉念这一生大多时候都会是顺遂的,因为她有爸爸叶知行,妈妈薛宴辞。
也许以后会有少数艰难时刻,孤独时刻,但都不重要了,这一路她永远都不用低头,因为她被爸爸叶知行托举过无数次,无数次高于爸爸的头顶。
第二天下午三点,路知行带着女儿在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