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倍增长的,就像福建的线面,会繁殖。
陈礼陪薛宴辞出食堂门沿着太雷路一直往前走,然后又拐去北洋广场,薛宴辞来来回回绕了两三圈,才拿出手机请陈礼给她拍了一张与北洋大学堂的合照。
薛宴辞还是第一次,一个人在这儿拍照。
起初入学那天,薛宴辞和爸爸妈妈在这儿拍了一张合照;后来随着路知行和他博士师兄在这儿拍过一张;再后来说要等路知行博士毕业再拍,结果,就没有结果了。
拍完照片,两人又绕到铭德道上,走了百十米远,就到医学部楼下了,实验室就在这栋楼的第九层。
薛宴辞接过文件,嘱咐陈礼一句,“明天早九点,召集工程部开会。”
陈礼应一声知道后,立即开车走了。中电集团工程部胆大妄为到如今这一步,薛宴辞是有责任在的,她若是再不把这事办了,她就该被办了。
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,薛宴辞与叶知行要离婚的消息就跟炸锅了一样,传得沸沸扬扬,简直就是在火上浇油。
对于路知行这个人,陈礼是欣赏的,也是赞许的。可不知道为什么,自从和薛宴辞闹掰后,路知行的脑子就好像消失了一样,所行所举,桩桩件件都十分荒唐。
路知行唯一能摆上台面的功绩,就只剩下通纳生物的业绩了,除此之外的所有事,全都变得毫无章法。他完全没有薛宴辞不在国内那五年,结婚第一年那么聪慧、睿智了。
薛宴辞抬头望了望九楼,最终还是没上去,实验室里不能吸烟,这是铁律。随后在黑暗里摸出打火机,避着风、借着路灯的光点了烟,毫不顾忌地抽了一根又一根。
光秃秃的树干在狂风里摇来又摆去,猩红的烟灰落在地上连个痕迹都没有。才不过十年,曾经那个穿着连衣裙在这栋楼里上课的小姑娘就成了如今这模样。
等到烟盒空了,薛宴辞才摸出钥匙开门。只还没走两步,就又想起当年和路知行躲在楼道接吻的事了。
路知行那时候特别青涩,可他胆子特别大,经常趁着课间休息时间,拉着薛宴辞往楼道跑。路知行特别会亲,区区七八分钟,就能惹得薛宴辞想要对他动手动脚,可每一次路知行都会跑回理学院,跑回实验室。
薛宴辞拿出手机看一眼,是陈礼,立即滑向接通键。在工作面前,在叶家、薛家的前途面前,路知行的那一点儿情爱,什么都算不上。
「薛董,赵部长回复明天来不了,工程部还有三分之二的人也都请了假。」
“没事儿,正常开。”薛宴辞答一句。
路知行坐在一楼客厅,反反复复打开通话界面百十遍,一个电话都没有。已经八点十分了,薛宴辞还没有回家。
过去这一年半,两人也没少吵架,也经常吵到不说话,但薛宴辞该回家就回家,无论是加班还是应酬,六点之前她总会让陈礼给路知行个信。
但今天,路知行自四点半接了女儿到家,薛宴辞就已经不在家了,而且她只穿了件净衣区最薄的外套就出门了。
八点一刻,路知行打电话给薛宴辞,关机了。
八点十七,路知行打电话给陈礼,无法接通。
八点二十,路知行给叶嘉念穿好衣服,将女儿放进安全座椅,开车出了半北藕榭。
路知行先去了中电集团,门岗大爷说薛董今天没来。随后又去了和康名邸,房间里冷冷清清的,上一次有人来,还是结婚后第一次吵架,路知行独自来这儿坐了两个小时,也就回去了,距离现在也已经过去三年多了。
九点的时候,路知行才想到,薛宴辞会不会回学校去了。
薛宴辞刚回国那段日子,大多数时间都耗在天津大学的实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