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“只要你不气我,我就疯不了。”章淮津闭眼答一句。
和戴家联姻这件事,章家已经谋划很久了,已经十多年了,只不过章淮津最近才知道,只不过薛宴辞还不知道。
路知行接过薛宴辞手里的积木,扶她坐回沙发,这些事他来做就好了。
“你家老爷子已经打电话过来了,知道你在我这儿。”
“薛宴辞,咱俩再怎么样,总归也是好朋友吧,这种出卖人的事,不厚道吧?”
“瞒了,没瞒住。”薛宴辞无奈地笑笑,“你那老丈人可真是够手眼通天的,越过层层阻碍,电话直接打到我这了。明天中午,你那未婚妻也会来的。”
薛宴辞的电话是保密的,而且她从不自己接电话。哪怕是路知行打电话给她,也都是陈礼接听再转述给她。
而且薛宴辞从不用自己的手机号给任何人打电话,包括路知行。
更可笑的是,半北藕榭从不接待任何人。
“别乱动,这是我姑娘最喜欢的一套积木。”薛宴辞抬手警告章淮津一句,又宽慰他一句,“章章,这事只能认命。”
“我就是因为认命,我才错过你。”章淮津哭了。
薛宴辞不再讲话,赵易楠帮着路知行将收好的积木放回储物柜,四人尴尬的坐在沙发上。
章淮津下午进半北藕榭时有多傲气,现在哭的就有多难过。
薛宴辞和章淮津之间有多少恩怨情仇,路知行不知道,也没仔细问过。可如今看来,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。
章淮津是伤害过薛宴辞的。
可只要章淮津哭了,薛宴辞也是会给他递纸巾,会拍他后背,更会拥抱他的,和在面对路知行哭泣时,只差说句话哄他了。
可这大半年来,路知行都快要把眼泪哭干了,薛宴辞也没给他递过一次纸巾,拍过一次后背,更别说拥抱了。
薛宴辞曾给过路知行的所有安慰,此时此刻都给了另外一个男人,章淮津。
“你这么搞得我明天都没法去上班了,还得亲自去机场接你那未婚妻,你这不是净给我找事呢吗?”薛宴辞点了根烟,颓废极了。
“你接她干嘛,神经病。”
“章淮津,你行行好吧。”薛宴辞猛吸一口,“我们叶家、薛家,百十来口呢。”
“行了,薛宴辞,你要真不想去,谁能把你怎么样?你们两家又不是纸糊的,还能担不起一个戴伟。”
客厅气氛冷到冰点,薛宴辞靠在沙发上抽完第三根烟,才又开口,“那你想怎样?”
章淮津回她一句,“你离婚,和我结婚,我就不用联姻了。”
“这都谁的主意?”薛宴辞笑了。
“我们家老爷子的,除了你,只能是戴青。”
“你们家老爷子可真够损的。”薛宴辞将烟头在烟灰缸里转了好几圈,才摁灭。
章淮津这爷爷还真就是个能挑事的主儿。
薛宴辞十七岁和章淮津在一起,他一万个不同意;薛宴辞二十五岁从美国回来,他一万个情愿;薛宴辞三十岁,他又想出这么损的招儿。
“你们家老爷子,怎么就不肯放过我呢?”
路知行伸手将薛宴辞转烟头的右手拉了回来,握在掌心。在有外人的情况下,她并不拒绝与他接触。
无论章淮津的爷爷再怎么权大、势大,只要是薛宴辞不愿意的事,路知行一概会挡在她面前,保护好她。
章淮津没回答薛宴辞的提问,只感慨一句,“这么多年下来,我们这一圈人,也就只有你和想结婚的人结婚了,剩下的,全是可怜虫啊……”
“认命吧,和谁结都一样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