披重甲,手持长戟,如潮水般冲出营门,与叛军展开近身搏杀。汉军士兵训练有素,阵法严密,而叛军则因饥饿疲惫,渐渐不支,不多时便溃不成军,四散奔逃。
周亚夫见状,率军乘胜追击,一直追至淮阳(今河南淮阳)一带。在此地,周亚夫与吴楚联军展开了决战。战斗中,周亚夫身先士卒,手持长剑,奋勇杀敌,他一剑便将一名吴军将领斩于马下,汉军将士见主将如此,士气更盛,个个以一当十。吴楚联军本就饥饿疲惫,怎敌得住汉军的猛攻,纷纷丢盔弃甲,狼狈逃窜。楚王刘戊见大势已去,深知被俘后必无好下场,遂拔剑自杀身亡;吴王刘濞率残部数千人逃至东越,欲依托东越继续抵抗,然东越王为求自保,竟派人刺杀了刘濞,将其首级献给了周亚夫。
吴楚联军既灭,周亚夫又分兵北上,驰援齐国。围攻齐国的胶西等四国联军,本就久攻临淄不下,闻听吴楚联军大败,周亚夫大军将至,顿时军心大乱,纷纷溃逃。胶西王刘卬自杀,胶东王刘雄渠、菑川王刘贤、济南王刘辟光皆被汉军擒杀,齐国之围遂解。随后,周亚夫又率军北上攻打赵国,赵王刘遂坚守邯郸,汉军久攻不下,周亚夫引漳水入城——邯郸城垣被水浸泡多日,终于崩塌,汉军趁机攻入城中,刘遂见城破,也自杀身亡。
至此,历时三个月的七国之乱,终被周亚夫平定。此役,周亚夫以十余万兵力,击溃五十余万叛军,不仅安定了大汉江山,更削弱了诸侯王的势力,为日后汉武帝推行“推恩令”、彻底解决诸侯问题奠定了基础。
平定七国之乱后,周亚夫率军凯旋归来。景帝亲自出长安迎接,君臣相见,景帝喜不自胜,上前握住周亚夫的手,道:“将军平定叛乱,安定社稷,功莫大焉!朕得将军,如鱼得水啊!”遂下诏封周亚夫为条侯,食邑条城(今河北景县,现建有周亚夫公园,内有周亚夫陵墓),并拜其为丞相,总揽朝政。一时间,周亚夫声望达到顶峰,朝野上下,无不对其敬仰有加,史称“条侯相汉,天下晏然”——百姓安居乐业,官吏各司其职,汉朝迎来了一段难得的太平岁月。
可是“功高震主”,自古以来便是功臣难以逃脱的宿命,周亚夫亦未能例外。周亚夫虽有治军之才,却不谙朝堂权术,且性格刚正不阿,凡事皆以朝廷法度为准,不肯丝毫妥协,这便与景帝的皇权产生了冲突。
首先便是废立太子之争。景帝早年立栗姬之子刘荣为太子,是为栗太子。后因栗姬善妒,得罪了景帝与长公主刘嫖(景帝之姐),景帝便有了废黜栗太子之意,改立王夫人之子刘彻(即后来的汉武帝)为太子。此事关乎国本,景帝遂召集群臣商议,问及周亚夫时,周亚夫却坚决反对,道:“太子乃国之储君,无过而废,恐动摇社稷根基。昔年文帝废太子,亦因太子有过,今栗太子仁厚,并无过错,陛下若废之,恐天下人不服,甚至引发诸侯叛乱。”景帝闻言,心中不悦,道:“朕意已决,不必多言。”周亚夫却仍据理力争,道:“陛下此举,不合祖宗法度,不敢奉诏!”景帝见状,只得拂袖而去。自此之后,景帝对周亚夫便有了嫌隙,认为他“刚愎自用,不识大体”。
其次便是封王信为侯之事。王信乃景帝皇后王氏之兄,即刘彻的舅舅。窦太后(景帝之母)素来宠爱王氏,便向景帝进言,欲封王信为侯,以彰显外戚的地位。景帝虽知“非有功不得侯”的白马之盟,却也不愿违逆母亲之意,遂召周亚夫商议。孰料周亚夫却直言不讳,道:“高皇帝曾与群臣杀白马为盟,曰‘非刘氏不得王,非有功不得侯。不如约,天下共击之’。今王信虽为皇后之兄,却无尺寸之功,若封其为侯,便是违背祖宗之盟,臣不敢赞同。且陛下若封王信,日后外戚皆求封侯,朝廷法度何在?”景帝闻言,无言以对,只得将此事搁置。窦太后闻之,亦对周亚夫颇为不满,多次在景帝面前诋毁他,道:“周亚夫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