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显“赵体”风韵;管道升则提笔作画,寥寥数笔,一竿翠竹便跃然纸上,竹叶疏密有致,墨色浓淡相宜,仿佛能听见风吹竹叶的簌簌声。
两人交换作品,赵孟頫看着《墨竹图》,赞道:“此竹有君子气,不娇不媚,风骨凛然,姑娘之才,不输男儿。”管道升看着行书帖,亦赞:“先生的字,如春风拂柳,温润如玉,不愧是‘松雪道人’。”
这次集会后,两人互生好感,都觉得对方就是这一世自己要寻找的人,次年,在乔篑成等友人的促成下,赵孟頫与管道升在大都成婚。婚房的墙壁上挂着两人合作的《竹石图》,书案上摆着共同临摹的《兰亭序》。新婚之夜,赵孟頫握着管道升的手,轻声说:“仲姬,往后余生,我愿与你一同研墨作画,一同赋诗填词,不负翰墨,不负你。”管道升点头,眼中满是温柔:“子昂,我亦愿与你同心同德,相伴白头。”
他们的书房,名为“松雪斋”,窗前种着一片竹林,案上摆着两方砚台——一方是赵孟頫的“澄泥砚”,一方是管道升的“端砚”,笔墨纸砚皆成双成对。每日清晨,管道升会先起身,将书房打扫干净,研好墨,等着赵孟頫前来。两人作画时,常是“你画山水我补竹”。赵孟頫擅长山水,他画的山水,多是江南景色,远山如黛,近水含烟,亭台楼阁点缀其间,充满诗意;管道升则擅长画竹,每当赵孟頫画完山水,她便在画的角落补几竿翠竹,或是在亭边画一丛竹,瞬间让整幅画多了几分生机。一次,赵孟頫画《吴兴清远图》,描绘故乡吴兴的山水,画到一半,却觉少了点什么。管道升在一旁看了,说:“这湖边若有几竿竹,再配上几只白鹭,便更有‘清远’之意了。”说着,便提笔在湖边补了竹,又在竹旁画了两只白鹭,一只低头饮水,一只展翅欲飞。赵孟頫看后,拍案叫绝:“仲姬,你真是我的‘画中知音’!”这幅《吴兴清远图》后来成为传世名作,画中的竹与白鹭,也成了两人艺术默契的见证。
除了作画,他们还常一同练字。赵孟頫的书法学“二王”,兼融褚遂良、李邕的笔意,形成了独具特色的“赵体”;管道升的书法最初学赵孟頫,后来又融入自己的风格,行书流转自然,楷书端庄秀丽,时人赞道:“管夫人书,与子昂殆不可辨,卫夫人后无俦焉。”
闲暇时,他们还会一同赋诗。赵孟頫的诗,多是抒情写景,清新自然;管道升的诗,则多是咏物言志,充满哲思。一次,两人在庭院中赏莲,赵孟頫先吟道:“翠盖红妆映碧波,清风徐来暗香浮。”管道升随即接道:“不与桃李争春色,独在淤泥自高洁。”赵孟頫听后,笑道:“仲姬这首诗,既是咏莲,也是自喻啊。”管道升亦笑:“先生的诗,不也是在写你心中的江南吗?”
婚后第三年,管道升生下长子赵雍。初为人父母,两人虽然忙碌,生活却更添了几分温馨。赵雍自幼在父母熏陶下长大,后来也成为了元代着名的书画家,擅长山水、人物,书法亦学“赵体”,这与父母的言传身教密不可分。
大德三年(1299年),赵孟頫任集贤直学士、江浙等处儒学提举。他最终官至翰林学士承旨,封魏国公。管道升也因为丈夫的功绩,被元仁宗封为“魏国夫人”。
每个人的一生都交织着喜怒哀乐,二人也不例外,大德八年(1304年),他们的小女儿赵由皙因病去世,年仅五岁。赵由皙自幼聪慧,深得两人喜爱。女儿的离世,让赵孟頫和管道升悲痛欲绝。赵孟頫整日茶饭不思,管道升虽也伤心,却强忍着悲痛,照顾赵孟頫的饮食起居。
为了让赵孟頫走出悲痛,管道升提议一同画一幅《慈竹图》,寄托对女儿的思念。赵孟頫点头应允,两人一同作画,画完后,管道升在画的右上角题诗:“慈竹依依绕宅生,秋风不改旧时青。纵然失去娇儿女,犹有贞心向月明。”赵孟頫看着诗,眼中的泪水渐渐止住,他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