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紧接着,咆哮的引擎声戛然而止,整台巨大的机器像是被掐住了脖子,在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后,彻底没了声息。
驾驶室里的壮汉愣住了,他使劲拧动钥匙,拍打着仪表盘,可推土机就像一堆废铁,毫无反应。
“怎么回事?动啊!给老子动起来!”壮汉急得满头大汗,破口大骂。
这一下,所有人都被镇住了。
如果说刚才混混受伤是巧合,那这台几吨重的推土机突然在关键时刻熄火,又算什么?
马学军只觉得一股凉意顺着脊椎爬了上来,他看着站在庙门前不远处的王小虎,那瘦小的身影在夜色中,仿佛与身后的黑暗融为了一体,像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判官。
“拆……给我拆!用手拆!”马学军彻底疯了,他指着土地庙,发出了嘶哑的咆哮,“把这破庙的门给我砸了!”
恐惧在累积到极点后,会变成疯狂的暴力。
他现在只想毁掉这个让他感到恐惧的源头。
几个混混如蒙大赦,他们也不想再面对王小虎这个“怪物”,绕过他,挥舞着棍棒就朝庙门冲去。
王小虎站在原地,一动不动。
他的嘴角,却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冷笑。
冲在最前面的一个混混,三两冰冷的薄膜,四周的景物瞬间扭曲。
他明明是朝着庙门跑的,可一眨眼,却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十几米外的马路上,正对着马学军。
“你他妈跑回来干什么!”马学军怒吼道。
“我……我没跑回来啊,军哥,我刚刚明明到门口了……”那混混一脸茫然,都快哭出来了。
紧接着,第二个、第三个混混也遭遇了同样诡异的事情。
他们像是一群无头苍蝇,朝着同一个方向奔跑,却总是在原地打转。
有人跑着跑着,一头撞在了同伴身上;
有人跑着跑着,发现自己居然在往村外跑。
他们能清晰地看到那座破庙,就在不远处,但那短短的十几米距离,此刻却像是隔着万水千山,永远也无法抵达。
鬼打墙!
这三个字像一道闪电,同时劈中了所有混混的脑子。
“有鬼!真的有鬼啊!”一个混混心理防线彻底崩溃,他扔掉手里的棍子,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,转身就跑。
他的尖叫像是会传染,剩下的几个人也魂飞魄散,连滚带爬地向着村口的方向逃窜,仿佛身后有看不见的恶鬼在追赶。
“回来!都他妈给我回来!”马学军气急败坏地大吼,可没有一个人听他的。
转眼间,现场只剩下他、那个还在驾驶室里发呆的壮汉,以及那两个躺在地上哼唧的伤员。
马学军看着孤零零站在那里的王小虎,又看了看那台趴窝的推土机和那座在夜色中显得愈发阴森的破庙,牙齿都在打颤。
他不是不怕,只是贪婪暂时压住了恐惧。
但现在,眼前的景象已经超出了他所有的认知。
就在这时,村庄深处,几户人家的窗户后面,亮起了微弱的灯光。
一些被惊醒的村民,正躲在暗处,心惊胆战地目睹了这匪夷所思的一切。
他们看到了混混们如何莫名其妙地自残,看到了推土机如何诡异地熄火,更看到了那几个大活人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在原地打转,最后屁滚尿流地逃走。
这些画面,比任何流言蜚语都更具冲击力。
“显灵了……土地爷真的显灵了……”一个老大爷哆哆嗦嗦地对着窗外拜了拜,眼神里充满了敬畏。
马学军也注意到了远处的灯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