诅咒一样应验了。
“吱呀”一声,木门被猛地推开,村老在几个壮硕村民的簇拥下走了进来。他面色复杂地看了凌昭一眼,随即转向凌铁山,语气不容置疑:“铁山,情况你也看到了。灵脉异动加剧,祸及全村。凌昭这孩子…虽救了人,但终究是犯了禁忌。为了平息灵脉之怒,也为了给全村人一个交代,必须将他驱逐出村。”
“驱逐?”凌铁山霍地站起,像一堵墙般挡在凌昭床前,声音因愤怒而颤抖,“村老!昭儿是为了救人才不得已为之!他现在伤成这样,你们要把他赶去哪里?这不是要他死吗?”
“留在村里,可能我们所有人都得死!”一个尖利的女声喊道,是昨天还跪求凌昭救人的小石头母亲,此刻她却满脸愤恨,“谁知道他下次还会引来什么祸事!”
“对!滚出去!”
“灾星不除,村子永无宁日!”
群情激愤,眼看就要失控。凌铁山双目赤红,猛地转身,从墙角拎起他那把打铁用的大锤,重重顿在地上,发出沉闷的巨响,暂时镇住了喧闹。
“我凌铁山,十六年前在落星河边捡到昭儿,将他养大。”铁匠的声音如同寒铁交击,响彻小屋内外,“我不管他是什么命,我只知道他是我儿子!他昨天拼了命去救村里的娃,现在你们却要过河拆桥?”
“铁山,这不是私情的时候!”村老提高了音量,“你要与全村为敌吗?”
凌铁山目光扫过一张张或愤怒或恐惧或躲闪的面孔,忽然仰天大笑,笑声中充满了悲凉和决绝。笑声戛然而止,他盯着村老,一字一句道:“好!你们要交代,我给你们交代!”
话音未落,在凌昭惊恐的目光和众人的惊呼声中,凌铁山将左手猛地按在旁边的铁砧上,右手抡起那柄沉重的大锤,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的左手小指狠狠砸下!
“爹!不要——!”凌昭嘶声呐喊,想要扑过去,却浑身剧痛动弹不得。
“咔嚓!”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传来。
鲜血迸溅!一截断指飞落在地,兀自微微抽搐。
凌铁山脸色瞬间惨白如纸,额头冷汗涔涔,但他硬是咬着牙没有哼出一声。他抬起血流如注的左手,任由鲜血滴落,环视鸦雀无声的众人,声音因剧痛而颤抖,却异常坚定:“这一指,算是我凌铁山替儿子向全村赔罪!从今往后,谁再敢说驱逐我儿,先问过我手里的铁锤答不答应!”
狠厉的目光配上他染血的身形和那柄沾血的大锤,竟一时震慑住了所有人。村老看着铁匠决绝的眼神,又看了看地上那截断指,最终长叹一声,挥了挥手:“罢了…既然你执意如此…村东头那座废弃的碾坊,就让他暂时容身吧。在灵脉平息之前,不得踏出碾坊半步,否则…别怪村规无情!”
说完,村老带着神色各异的村民,缓缓退去。喧嚣散去,只留下满屋的死寂和浓郁的血腥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