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。
我于螳螂川岸建一火药厂,威力远西夷两倍,需要诸公助我造更多火药枪弹。
待西夷再来,再看他炮利否”
唐启放下话,径直出了教室。
唐启走到门口,又吼了一句“愿学西夷之科技而强军民者跟我来。”
放学钟声敲响时,唐启已经记下二十七个学生的住址。
杨雨田抱着装满笔记的藤箱跟在后面,活像只受惊的兔子。
经过工具间时,一阵金属碰撞声让唐启停住脚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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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张铁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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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雨田推着眼镜,“学堂雇的杂役,整天鼓捣些没用的东西”
唐启已经推开了木门。
昏暗光线下,一个精瘦青年正用锉刀修改齿轮,他脚边散落着自制的标尺和蒸汽机模型。
最让唐启心跳加的是墙上那幅手绘图纸,夏尔步枪的剖面图,每个零件尺寸都分毫不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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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没学过机械制图?"
唐启抓起图纸时,纸面上还带着体温。
张铁柱的虎口布满老茧,但手指修长得不可思议:“俺爹是修钟表的…”
钢笔突然从唐启口袋滑落。
张铁柱下意识地凌空接住,动作快得带出残影。
唐启与他对视的瞬间,在这个文盲眼里看到了自己在柏林实验室镜中见过的光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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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薪二十块大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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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启掏出怀表扔过去,看着青年单手接住后本能地开始检查擒纵轮,“明天来火药厂报到。”
夕阳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唐启摸着袖子里剩下的金条清单,突然觉得胃里抽搐减轻了些。
杨雨田正在背诵元素周期表,而张铁柱边走边用树枝在地上画着某种联动装置。
远处兵工厂的烟囱冒着黑烟,像根歪斜的计时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