谲阴谋?况且时移世易,隔了这许多年月,他们对武朝皇室,还能如往昔般矢志效忠吗?”
江齐忽然将茶盏往桌上一磕,“这倒也无需担心!那十二处暗桩,虽自先皇薨后便逐渐断了联系,但我曾以‘暗桩之主’身份多次秘密相助。莫不如此,他们怕是早被各方势力蚕食殆尽了。如今你既持佩,便是他们名正言顺的主。”
“名正言顺的主?”海宝儿猛地抬头,却又坚定地摇了摇头,“晚辈不过是个医者,还是个番外人士。纵然我握有这十二处暗桩的统辖信物,那些蛰伏的势力,又未必肯轻易听我驱遣…………”
“所言极是!岁月流转至今,他们是否仍如当年那般俯首听命,确是未知之数。”江齐接话时,声线里添了几分沉毅,“故而我才将这信物郑重托付于你,放眼当下天下,怕是也唯有你能肩此重任。”
他顿了顿,又道:“况且,暗桩初立之时便有定约——无论何人,凡持此符令信物者,便是十二暗桩共尊之主。若有抗命不从者,其余暗桩可依律生杀予夺,绝无姑息。”
这话入耳,海宝儿已然通透,更勘破了其中的关键机枢。
但他并没有接手的打算和必要,毕竟于他而言,他缺的不是几处暗桩和几个能人异士,而是与柳霙阁主柳元西正面抗衡的实力和武学修为!
见海宝儿仍在踟蹰,张俊逸忙趋前一步,与江齐交换了个眼神,旋即敛容正色道:“宝儿,我知你心中有诸多顾虑,不愿轻易应承。只是这十二暗桩的存在,于你彻查当年雷家旧案而言,或许……能成为一股不可估量的助力!”
提及此事,海宝儿眸中骤然亮起一星微光,那点亮色如星火乍燃,转瞬便映亮了眼底深藏的期许。
这细微异动,恰被张俊逸看在眼里,他心中那点揣测,也随之愈发笃定如磐。
这时,田破空亦起身而立,声线爽朗,带着几分豪迈意气:“正是,我的好孙儿。外公已是迟暮之年,虽无力为你多做什么,可我秋水山庄,自会是你最坚实的后盾,永远在身后托你一程。若真有暗桩敢抗命不从,我田家儿郎,甘愿为你做那马前卒,踏平前路荆棘,为你保驾护航,绝无半分退缩!”
田破空的话,虽无惊天动地的豪言,却如暖炉般烘透了海宝儿心底最后一丝犹疑。那声“好孙儿”里裹着的疼爱,超越血脉关系,是无需言说的笃定,比任何盟誓都更能安人心神。
海宝儿望着外公田破空鬓边的霜白,岁月在老人脸上刻满沟壑,可护犊的模样丝毫不假。
他喉头一热,起身对着田破空深深作揖,声音里带着难掩的哽咽:“外公……孙儿何德何能,竟让您与秋水山庄为我涉险?!”
田破空哈哈大笑,伸手将他扶起,掌心的老茧擦过海宝儿的衣袖:“傻孩子,你是我田家血脉的‘根脉’,护你原是天命之责,何需多言?”
老人抚着他的肩头,指腹碾过布料下凸起的骨节,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,“况且我秋水山庄,本就是江湖中执牛耳的存在。这百年基业若能在你手中重焕荣光,再现当年盛况,那是何等幸事?又何来‘涉险’二字可言?”
这番话让海宝儿鼻尖更酸,正想再说些什么,却听江齐轻咳一声,捻着胡须,语气带几分佯怒的调侃,“老田头倒是会占便宜,一声‘外公’便把这好孩子拐成了自家人。宝儿与鞘儿、忍儿早已结为异姓兄弟,按长幼序齿分了伯仲。论辈分,他原该唤我一声‘爷爷’;论情分,可比你这‘外公’深厚多了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张俊逸也迫不及待在旁帮腔,笑着拱手:“田老庄主这份魄力,着实令俊逸心折。”他拱手笑道,语气里满是真切的敬佩,“秋水山庄这些年稳居江南,绝迹于朝堂风波之外,如今为了宝儿,竟肯破了多年的规矩,甘为前驱做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