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康熙坐在主位，看着他们，“如今大局已定，你们以为，何谓皇室荣耀？”
清悦先开口：“荣耀不在金殿巍峨，而在宫墙之内无人敢妄动一步，百姓之家无一人因乱失所。”
胤禛接道：“儿臣愿以勤补拙，日日修德练政，不负父皇托付，不负额娘护持。”
康熙听了很久，站起来，在屋里慢慢走了两圈。最后停在他们面前。
“好。”他说，“从今日起，每日辰时，朕与你们在此共读奏章，议事决策。一家同心，方可治天下。”
清悦和胤禛同时跪下，“谨遵圣谕。”
康熙抬手让他们起来。三人站在殿中，窗外晨光正好，照在他们肩上。
清悦手里拿着新拟的《宫禁巡查章程》草案，纸页已经被翻得有些毛边。她低头看了看，用指甲轻轻刮平一角褶皱。
胤禛走到书架前，抽出一本《资治通鉴》，吹了吹封面上的浮灰，准备呈给康熙讲解。
康熙坐在御案后，端起茶盏喝了一口，目光在母子二人之间来回看了一会儿，神情宽慰，却不放松。
清悦翻开章程第一页，指着其中一条，“明日开始，所有宫门通行腰牌必须加刻编号，由内务府统一铸造，旧牌一律收回。”
胤禛点头，“我已经让丙三去通知各宫主管，今晚前交齐。”
康熙听着，没打断。他放下茶盏，伸手拿了旁边一份奏报，正要打开，忽然问：“昨夜西夹道换岗，真没事？”
清悦答：“戌时二刻，我和安蓉亲自去看了。当值的两个太监都在，签到簿也换了新本，每班两人签字，互为见证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康熙说，“不怕一万，就怕万一。”
胤禛补充：“我还让白巾队在冷宫后巷加了一班暗哨，每半个时辰换一次，不留空档。”
康熙点点头，终于露出一丝笑意，“你们有这份心，我就放心了。”
清悦把章程往桌边放了放，“接下来还要定查验火药库的流程。上次发现引信的事，不能当成偶然。”
胤禛说：“我已经写了条陈，请工部造专用锁具，钥匙由协理主子和乾清宫总管各执一半。”
康熙听着，慢慢翻着手里的奏报。他忽然停下来，抬头问：“你们累不累？”
清悦一怔。
胤禛也愣了一下。
康熙看着他们，“我知道你们在拼。可人不是铁打的。清悦，你今年多大了？”
“回皇上，三十八了。”
“三十八。”康熙轻声说，“比朕登基时还大两岁。那时候我日夜操劳，总觉得撑得住。后来才明白，身子垮了，什么都保不住。”
他看向胤禛，“你也一样。别以为年轻就能熬。治国不是打仗，是长跑。”
清悦低头，“奴才明白。”
胤禛也应了一声。
康熙叹了口气，“我不是拦你们做事。我是要你们记住，守护皇室荣耀，不只是查漏洞、抓奸细。也是让自己活得长久，走得安稳。”
清悦抬起头，“皇上教诲，奴才记住了。”
胤禛也郑重道：“儿臣一定保重身体，不让父皇担心。”
康熙点了点桌子，“那就这样。章程尽快定下来，明日辰时我们再议。你们先回去歇着。”
清悦和胤禛行礼退出。
但他们没走远。胤禛跟着清悦去了永和宫西暖阁。
安蓉送上热茶，清悦没喝，直接打开册子开始写补充条款。
胤禛站在她身后，“额娘，皇上说得对。你不能一直这么熬。”
清悦笔没停，“等这几件事落定了，我会缓一缓。”
胤禛看着她写下的字：**“火药库双人开锁，全程记录，违者革职查办。”**
他忽然说：“明天我陪你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