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,好在哪里。”
他们一开始什么也看不出来,但在父亲的指点下,渐渐学会了分辨丝线的粗细,织造的密度,以及染色的好坏。
这趟青州之行,让他们学到了在家里永远学不到的东西......
他们装满了整整几十车的丝绸,准备回去了。
如朱不再像以前那样浮躁,而是会主动向父亲和商队里的老人请教问题。
如宝也褪去了一身的娇气,变得沉静了许多。
她会帮着伙计们一起准备晚餐,也会在夜里主动要求守夜。
他们的变化,阿斯兰都看在眼里,心中很是欣慰。
不出意外的话,孩子们都在这次做生意的过程中学到了很多。
但......不出意外的话,就要出意外了。
商队在青州府城采买完毕,一切都已装车妥当,只待第二天一早便踏上归程。
这次的生意做得极为顺利,采购到的丝绸无论是品质还是价格,都无可挑剔。阿斯兰心情不错,决定晚上请商队的主要管事和伙计们吃顿好的,犒劳大家一路的辛苦。
如朱却有了别的想法。
这几日跟在父亲身边,看他与王老板谈笑风生,轻松敲定大笔生意,他心中既敬佩,又有些不服气。
他想,父亲走的是稳妥的老路子,靠的是多年的交情。而自己是年轻人,应该有年轻人的办法。在大武,商人们谈生意,酒桌上的交情有时候比契约更管用......
于是,他私下里找到了王老板。
“王伯伯。”如朱学着父亲的样子,拱手行礼,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,“这次多亏您帮忙,我们才能采买到这么好的货。”
“家父今晚设宴,聊表谢意。”
“不过,侄儿还有个不情之请。”
王老板笑呵呵地看着这个年轻人。
“贤侄但说无妨。”
“家父为人古板,酒宴上总归是拘束了些。”如朱压低了声音,朝王老板挤了挤眼睛,“侄儿听说,青州府城的‘揽月楼’乃是一等一的风雅之地,想请王伯伯移步,咱们年轻人,换个地方乐呵乐呵,也算是侄儿我个人的一点心意。”
王老板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。他打量了一下如朱,随即抚掌大笑!
“哈哈哈,贤侄真是个妙人!好,盛情难却,老夫就舍命陪君子了!”
如朱心中一喜。自己这么做,既显得自己懂事,会来事,又能和王老板拉近私人关系,一举两得。
他没有将此事告诉父亲。回头父亲得知,一定会夸赞他!
是夜,华灯初上。
揽月楼。
这是个销金窟,处处透着奢靡。如朱要了最好的雅间,点了最贵的酒菜,请了最红的姑娘作陪。
王老板显然是此中常客,游刃有余。
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。
王老板端起酒杯,眯着眼睛看着如朱。
“贤侄啊,你父亲是个稳重人,没想到生了个你这么个活泛的儿子。”
“王伯伯过奖了。”如朱被酒气熏得有些飘飘然,胆子也大了起来,“家父有家父的章法,侄儿也有侄儿的道理。”
“这生意场上,不就是人情世故嘛。”
“说得好!”王老板一拍大腿,“来,为了咱们这人情世故,干一杯!”
两人正推杯换盏,雅间的门却突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。
“砰!”
一声巨响,木屑四溅。
十几个手持水火棍的官差凶神恶煞地冲了进来。
“都别动!官府办案!”为首的班头厉声喝道。
屋内的靡靡之音戛然而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