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擅器、孙家擅火,五术合一才成完整的味脉。“所以味脉的源头是……”胡荣星突然指着灯影里的汴梁城,那里的林家摊位前,挂着块“缠藤记”的招牌,与林晚星如今的摊位名只差一字。
“是五家共有的千年传承。”道袍中年人摘下道冠,露出块藤叶形的胎记,与林晚星手腕上的红痣位置相同。“当年迁京的只是你太祖母一支,我这支留在汴梁守着祖地。”他往案上倒了杯清茶,茶水里浮出五个先祖的虚影:披蓑衣的林氏、穿长衫的荣氏、着旗袍的胡氏、扛陶坯的秦氏、挑灯的孙氏,正围着灶台举杯,杯沿的磕碰声与此刻案上碗碟的响动完全合拍。
味脉树突然剧烈摇晃,走马灯的灯影在地上拼出幅千年族谱:五姓的脉络从汴梁延伸到北京,每代都标着“守味”二字,其中林氏的藤刀、荣氏的面杖、胡氏的酱缸、秦氏的陶碗、孙氏的铜壶,在族谱末端汇集成个“合”字。孙大姐的豆浆桶突然溢出,浆汁在案上漫出的“孙”字边缘,浮出串银铃,响动与秦风陶盏里的元宵滚动声、胡荣星灯钗的碰撞声完全和谐。
“我们孙家不只是添柴的。”孙大姐突然从桶底捞出块铜令牌,上面刻着“煤市街火头军”,边缘的花纹与道袍人琉璃灯的锁扣完全相同。“我太姥的手记里写着,孙家掌管着五家共用的灶火,没这火,再好的味术也出不了香。”她往浆汁里撒了把火炭灰,灰烬突然凝聚,显出五枚铜钱,分别刻着五姓姓氏,其中林字铜钱的孔里,缠着根细藤,正是缠藤刀的材质。
四、灯宴开新篇
林晚星挥起缠藤刀,在味脉树干上刻下“五姓合脉”四个字。刀痕处渗出些琥珀色的汁液,滴在案上的“灯影菜”里,五种食材突然交融,在空气中凝成个巨大的“缘”字。“味脉从来不是哪朝哪代的事,是千年烟火串起的缘分。”她往汁液里撒了把五谷杂粮,瞬间长出株新枝,枝上结着五种果实:藤果、面花、酱豆、陶粒、炭火,果蒂都缠着银铃绳,正是孙大姐家的样式。
秦风把新出窑的陶碗摆成五角形,每角碗沿的花纹都对应着一姓的传承,盛着的新菜各有妙处:
- 林氏角:藤香排骨用缠藤刀剔骨,肉里裹着汴梁风味的香料,配着萝卜灯盏盛的米酒
- 荣氏角:千层油糕里夹着苏州的梅干菜,用玉泉山泉水和面,盛在刻着水纹的陶盘里
- 胡氏角:酱焖鸭翅加了四川的花椒,酱底用百年老缸发酵,佐以桂花蜜调的甜浆
- 秦氏角:窑烤时蔬用古法陶窑烧制,盘底刻着千年窑火轨迹,就着陶缸酿的酸梅汤
- 孙氏角:炭火烤馍用祖传火炭加热,馍里夹着五家合制的酱料,配着孙大姐的福浆
- 中央合碗:五色元宵拼成五角星,馅料分别是五家的招牌味,汤里撒着汴梁运来的青艾
胡荣星将“传承灯”与其他四盏灯挂成圈,灯影在地上拼出个完整的味脉图,比之前的图谱多了无数条细脉,延伸向煤市街的每个角落。道袍中年人往灯圈里撒了把“五味粉”——藤香、面甜、酱咸、陶土香、炭火味,烟气升腾间,空中浮现出块新招牌:“五姓合味 千年脉”,牌匾的材质是藤木、陶片、铜皮、布料的混合体,正是五家的特色。
暮色降临时,煤市街的花灯连成了星河,映着满街的欢笑声。道袍中年人正教林晚星辨认《林氏味经》的文字,胡荣星在旁边记录新菜的做法,孙大姐给往来食客分送“上元福浆”,秦风新烧的陶盏里冒着热气,蓝褂老者则在给孩子们讲五家先祖的故事。
夜风卷着灯油与食物的香气掠过街巷,《煤市街味志》新添的页面上,无数双手正在传递同一盏灯:披蓑衣的递给穿长衫的,着旗袍的传给扛陶坯的,挑灯的递给提灯的……灯影落在青石板上,照亮的字迹里,“四姓同炉,味脉永